时光还是飞速,您离开我们远行第七天啦,从此没有妈咪的称呼,只剩母亲这样称谓。
送您走的那天清晨,天边朵朵祥云,小刘师傅的车稳稳的走在中间车道慢慢而行,车缓缓驶过榆林大街,右侧天空,七彩霞光,拐上轩盛路,朝阳顶着彩云冉冉升起,照耀我们的车上金光四射,我忍了没掏出手机!
忙碌加疼痛过后,细细想,你咋连去三天家乐福?咋突然就说要去单位接我,没有大孙子,打车这件小事你不一定能整明白啊?
我突然疼痛,是您来给我报信吗?豆还没敲门,您只是从椅子上站起,改变一下体位,您还没看见我,并没有情绪异常波动,豆说真是太太碰巧啦!您没来得及摔倒,豆就扶着您走来走去,您可能没以为自己出啦这么大麻烦,还坚持去了厕所,大约两个半小时吧,您难受,到痛苦的时间,老爸这几天总是再三跟豆一起回忆整个过程,我想他也是要确认在您最后清醒时刻,对老爸给您的扶伺是否满意,有没有什么纰漏?!
您躺倒救护车担架时,我没在场,其实这时候您已经没有痛苦也没有知觉啦,这以后的事情,就我来告诉您了,您被送到北部战区202,确诊为脑出血,这您以前能想过吗?记得不几天前,我还跟您闲聊,说您这个心态不可能得那些癌之类的毛病,心脏也没问题,剩下的就是衰老衰竭吧,以为咋的也得再挺上三两年。但是现在回忆起,您五六十岁也说过头昏脑胀,也突然恶心迷糊,似乎都有其他一点小原因,没睡好没吃好之类,只是这回我们分析,主要是您老侄子说可能您自身有脑血管畸形的地方,我知道您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去做个脑CT,而且即便发现也不可能手术之类,那就相当于自己知道有颗炸弹,那就不能如此开心的活着啦,所以我们不后悔!
急诊医生给老妹说了您的状态,豆和麦又去了一趟医大确认,嗯,我们必须接受,我们把您安顿在二十一楼宽敞明亮的ICU,五十多个小时,缓步奈何桥去,您慢慢回忆您平稳开心幸福的一辈子,我们也慢慢适应不再张嘴就喊“妈咪”!也给我们从容的时间去攻略您过河西去的线路……
12月16日,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们替您选的日子,您大侄子十二点赶到,十二点十三分,仙鹤起飞啦……
曾经您老对大孙子说,以后给姥爷倒尿壶就行啦,您最后的尿盆是大孙子端的,这您是知道的,一定欣慰没白稀罕大孙子。大孙子摔盆时一声响亮的吼“姥姥一路走好!”全院子都听得见!
您的离去对二孙子是一场恐怖袭击,击碎啦他的心房!
在您的送行聚会上,我做了如下演讲,特意强调了您在意的事情:
用我的哲学观来看,我们平时对您孝心时时刻刻,满足您的各种小开心,所以不会刻意用久围病床来考验我们;您平时也是时时善待别人,给予别人,所以您才不会遭什么大罪,心无芥蒂,才会干干净净,平稳远行;我们母子五十年是在互相修行!
您暂时寄居在回龙岗革命公墓,这回恕我们不能按您的意思啦,您大孙子提议,准备在观陵山陵园给您安新家,就在蒲河源头,也算了啦您一半心愿吧。
今天您要回来看看我们,我给您炒啦一盘菜,还是十天前您自己从家乐福买回的,炖了一条老爸夏天钓的鱼,老妹来给您包啦81个饺子。还准备啦您爱吃的,关键是最好的水果。
昨天瑞雪飘落,洗净您回家的路!
2018.12.22母亲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