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雨声滴滴答答,飘进耳窝,些许烦躁。全然没有想要临窗听雨的惬意,也没有雨中擎伞漫步的浪漫。
胡思乱想一气,枕冷衾寒。闹铃声响,起床烧水,将儿子的棉鞋入火桶烘一会儿,能为上学的他带一丝暖意。厨房里,电饭锅里煮点泡饭,蒸锅里煮俩鸡蛋,蒸几个杂粮窝窝头。
趁着间隙,洗漱完毕。水开后,冲调两杯葛粉,儿子为了抑制脸上的青春痘,也和我一起每天吃葛粉了。效果不错,原先的痘痘没有膨胀红肿,慢慢瘪了,也没有新的痘痘拱出来。
喊得儿子起床后,厨房里炒碗炸酱,料于昨晚已备好。吃过早餐,先生冒雨送孩子上学,我也得空吃早餐,一碗稀饭,一个鸡蛋,一个窝窝头。回家的先生一边叹气,一边抱怨儿子的自私,说是儿子打伞只顾自己,让他的围巾都湿透了。不免笑着埋怨他,“儿子的衣物湿了,是要在教室里难受一上午。你的衣物湿了,可以回家换呀!”或许,母亲和父亲的爱,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
阳台上的衣物挂得满满当当,收拾几件放在电火桶里烘着,只希望路途上的烘干机早日抵达。换罢衣服,临上班前,嘱咐迟一点上班的先生关闭火桶电源。
雨里骑车上班,斜斜的雨丝灵巧地飘过伞,落在脸上,凉凉的,镜片也模糊起来。岸边的柳树叶子凋落得所剩无几,要不了几天,便会一叶不留。叶子,再也承受不住冬雨的温存,没了柳叶的柳条显得有些呆板,只能无奈地看着雨点从身上轻轻滑落,只能羡慕对岸广玉兰肥硕墨绿的叶吧。路边的野草也枯萎得没了生气,冬雨的滋润虽说柔和,却是徒劳。
上完课,口干舌燥,坐在火桶里,猛喝几口茶。窗外的天,阴云密布,像一床巨大的灰色棉絮,慵散地匍匐在天空,空气湿漉漉潮乎乎。雨点密密麻麻,不厌其烦地下着,身影轻盈,似雪花飞舞的曼妙。冬雨,莫非是雪的使者?
一群麻雀飞落至高高的水杉树,一个个的小黑点,在树枝间蹿跳,枝头也跟着轻轻摇晃动。一忽儿,群鸟飞离,许是有人招呼吧。转眼间,鸟儿又飞至,来来去去,反复三五次,只剩几痕电线挂于旁边。
一天的忙碌后,捧起一本书,坐于床上,享受一天里属于自己的时光。书里有个人呀,一会儿温侬软语,一会儿言辞犀利,一会儿妙语连珠,一会儿情深意长。
累了,卧听风吹雨,若是有一株婆婆家门口的芭蕉树,那就美妙了,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更闻帘外雨潇潇,滴芭蕉。有一棵梧桐树,也是不错的,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滴落天明。世事浮沉,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翻卷而来,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样的古意,只是自我臆想,再次捧起书,或者听听郦波老师解说千古唯美情诗,迷迷糊糊地跌入时空的幻觉中,散了精神,掩了眼皮,沉沉地睡去。
梦里一袭江南烟雨拂面,凉凉地洒在脸上,落于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