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一个时代人的困惑
清哲木
没有一个时代,象今天这样我们经常谈论乡愁,没有一个时代象今天这样,让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追寻着对乡土情结的向往。“月是故乡明”。人是感情的动物,无论漂泊何处,内心里总是眷恋着乡土情结,无论你来自那里,将要去那里,我们很多人的根,它深深扎根在农村那片土地,以至于行走在异域他乡的时候,也总是能牵动一种情怀:何事吟余复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我们越来越多的人抛弃了农村老家,进城生活,但是,热闹喧嚣的街头和色彩斑斓夜晚,那一抹乡愁,无时无刻不涌上心头,仿佛我们还是没有离开故土的旅人,那老屋的一草一木,氤氲了我们成长的岁月,寄予了我们朝夕相处的冷暖,人需要一片寄情的山水,而故乡隐约的召唤牵动灵魂。
乡愁是一种思念。抽象而又具体,就像月笼雾江,空阔苍苍,但,如果不走近乡土,听听乡音,看看乡貌,却无法满足对乡愁的释放。
人都是恋家的,农村土地是我们中国人生存的土壤,只要我们老家在农村的人,都能够体会到生命的老家,就是故乡。有史以来,迁徙却是人类发展的常态,正是社会发展繁荣的强大动力。人在异乡难免有失意的怀旧,有踌躇满志的顺水行舟,但,时光并不会改变消磨掉那份浓浓的乡愁。
我始终觉得,无论城市化的高度发展,还是人的生物本性,甚至是艺术审美的需求,人们都会走向自然。除了感性或理性两者交融的情感驱动作用,亲近自然——相对于城市化而言就是逆城市化——将是人类社会未来发展的潮流。这在今后人类生活状态中将会得到更多的体现,自然,永远是人类精神上的乡土。
中国文化史中,乡愁,始终是庞大的文学命题,留下了数不清的乡愁文字。不管是“低头思故乡”的李白,或是“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张继,不管是“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王维,或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贺知章,都在站在异乡的大地上,远望苍茫,发出最为动人的乡愁呼唤。可以说,乡愁是一个时代人的情感,一个时代永远逃不脱的话题。
只要离开家乡,就要与乡愁相伴,乡愁是离家出走必然产生的情感,家有多远,乡愁就有多浓。乡愁是永恒的。可奇怪的是却没有“城愁”这个词。一个人在城里不管住了多少年,离开这个城市后,也可能产生怀念,但却仍然上升不到乡愁的高度。也许,城市与乡村就是两个不同地方,拥挤、冷漠、虚伪喧嚣的城市难以承载情感,安放灵魂,一栋火柴盒一样的楼房,或许就不值得怀念,一片广阔的沃土才是休养生息的地方。
乡村不但为人提供了生存的家园,更为重要的是,为人提供了真实情感的安实依托,在乡村生活,即使贫穷得揭不开锅,但情感仍在漫延,灵魂仍在飞翔,人格是完整的。因为,乡愁是对乡村整体生态的缅怀。从人到物,在到细枝末节,故乡的土地里,那里有一个完整的自己,乡愁是一种舒服的在家感觉,那里没有围墙,邻居的往来都是自然和谐,红白喜事就是全村的悲喜,村庄连着田地,田地连着山野,山野连着云天,那是能时刻感觉到的云水家园,也只有这样的家园才叫家园........
如今,我们生活在城市,才发现拥挤冷漠的城市只是一个挣钱的地方,火柴盒式的楼房,钢筋水泥的壁垒,它没有家园的印记,乡村虽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却更适合居住,却象我们梦想中的家园,也许这就是我们困惑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