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龙血草带来的骤然反应,使得神都之中物价暴涨,长此以往,绝非好事!
“若是涌入神都的人族更多,恐怕神都这座千年巨城,迟早会不堪重负。”于询看了看街上的行人。
连普通人都来争夺龙血草,如此数量庞大的人族,恐怕不知会消耗多少龙血草,更是会激起龙族战龙部的激烈反弹,造成更加恐怖的命案。
然而,尚且无人知晓此事背后的阴谋。
“看来我们要找到胡掌柜商议此事。”于询郑重说道。
“怎么?”陈道玄看了看,“他们确实挣到了更多的钱,不过和我们无关。”
“不,陈兄,你有所误解,我怕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比龙族杀人更加可怕的事情。”
就在两人说话间,又有几波人座下。
“嘿!官府又贴了告示,说什么龙血草和龙珠并无滋阴补阳之效果,尤其是龙珠,成分不明,已有人送往京城,着手请神医去验证此物了。笑话,若是没有效果,为何这龙血草飙升数倍的价格!当大家是傻子吗?”
“就是,我看那,尽是那官府自己想囤积,才使出来的招数。”
两人对视一眼,皆摇头叹息。
事已至此,诸人已然陷入疯狂之地,几乎无人可解。
“我们还是要控制规模,切记,莫要轻易让人再泄露出去秘密,这神都之中,洛水便是如此之大,即使加上那片湖水,亦是规模不够,若是惹来整个豫州人聚来神都,只怕我们现在这些人不够分的!”
“嘿!若是那样,便还好,那样说不得,龙血草供应不足,会飙升到一个更加高昂的地步!”
“老三,我看还是稳妥一些,我们取了一些利,早早回去算了,地里还有许多庄家要种,还有粮食要收割呢。”
“不,大哥,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干一番大事业!脱离那片苦海!我们弟兄四个,到了今天,还在打着光棍,若是有了钱,我们谁会是光棍!”
“唉......”这老大摇头叹息一声,不在多语。
两人都看在眼里。
“若是这些人知道那龙珠,并非此物炼制,反而毫无关系,不知会作何感想,他们只怕是吃不上龙珠了。”
“咦?若是龙血草价格如此之高,那么龙珠价格亦是水涨船高?”于询忽然问道。
陈道玄表示并不清楚,两人出离黑市之后,并未回去,谁也不知道龙珠的价格。
如此庞大的资金,只怕是通益银号,亦是一口吃不消。
这三大商行,背后到底有什么能量!
若是三大商行确是出手对付龙族,那缘由是什么?
一种是人族,一种是大妖,下了如此巨大的本钱,恐怕有数十万两白银之多!到底在图谋龙族的什么?
到了这一刻,于询忽然有些怀疑。
是否一开始,自己便走错了路。
龙血草确乎有极高的价值,只是并非滋阴补阳罢了。
什么样的收获,会值得如此巨大的投资!
而所谓龙珠毒性,不过是掩有心人之耳目。
“你们回来了?”胡掌柜看了看于询,“有什么收获?”
于询摇头,“只可以确定一件事,龙族确实遭逢了劫难,有人出手要对付龙族,龙族的龙血草供应,出现了一些问题,不得不花费巨大的资金来解决龙血草的供应问题。”
“唔,龙血草今日价格二十二两!我将此事上报之后,上面商议之后,命我买入两千株龙血草,三百颗洛珠!”
足足七万两白银!
几乎是一个天阶任务的价格!
“你疯了!”于询大惊,如此大手笔买入龙血草和洛珠,即使以通益银号的财力,只怕亦是吃不消。
如此大事,通益银号绝不会草率之间做出决定。
在于询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胡冰岳此来神都的目的,就是龙血草!
今次前来,乃是为了调查与考察形势!
所谓与龙族交易,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胡冰岳必然是受到了上层的指示,甚至是自己鼓动了上层来购入这龙血草!
于询不由感到一丝痛心。
“胡掌柜,你为何大笔购入这些东西?”连陈道玄亦是皱眉,想不到胡掌柜居然如此做法。
“上面分析,此物仍旧继续暴涨,命我购入此物。本人原本亦是不愿,不过似乎有几分搞头。”
胡冰岳说道,话语之间,虽然略带惋惜,不过却有一丝身为银号之人特有的自信。
于询后来才知晓,那是以为能够看透人心的自信。
而于询认为,恐怕胡冰岳如此行事,有其缘由,亦有其冒险之精神,不过其明知龙珠之危险,亦是甘愿为此投入大笔资金,恐怕这种冒险的风格,是一柄可怕的双刃剑!
即使是最顶尖的猎手,也不敢说出手必中,就像无人能够看透这洛水的水底。
即使他是最为顶尖的银号掌柜,亦是如此。
两人面面相对,亦是不可看透其眼神之中的想法,遑论这交易之物。
不过那些购入了龙珠的人,只怕是......
“胡掌柜,请三思。”于询试图做出最后一次劝解。
“我胡冰岳做事,事到八分才做,如今,乃是不得不为。龙族取走大批银子,自然要赚取回来。”
胡冰岳所说亦有道理,银号,便是损有余而补不足之所为。
于询不再多嘴,事已至此,劝说已是无用。
“我有另外一则消息,不知你们怎么看。”胡冰岳说道。
“龙血草以及洛珠价格水涨船高,而龙珠价格却平稳不动,仍旧是十两一颗,这是为何?”
“怎么说?”
“我问过几家大批采购的行家,龙珠的购入价格,仍是十两一颗。并无任何变动,着实奇怪。”
几人对视一眼, 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
如此剧毒之物,若是涨价,只怕还是好说,原价如此,恐怕会导致更多人疯狂采购。
伤害豫州的中坚力量!
于询两人感到此次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而胡冰岳亦是感到有些尴尬,沉默了片刻,胡冰岳率先离去。
称作要为三人探听那三大商行的信息。
于询和陈道玄在院子之中,不住喂招试招交手。
一时之间,摸不到头绪,不得不暂停下来。
陈道玄的功底极为深厚,不像于询,所学除却心法之外,尽是杀招!
“老弟你杀性如此之重,怪不然做了一名赏金猎手,不过长此以往,只怕杀心过重,并非好事。”陈道玄挡过于询一招插向眼睛的毒爪,说道。
“陈兄所言极是,”于询感谢道,“不过我门心法,乃是一门上古大圣所著之经书,正是因此功法修行,才不至于走向邪路。况且吾门前辈有言,招死人活,心灵是邪恶,招式便是邪恶。”
“不错!老弟我观你进来,身躯之上邪气渐渐消散,似乎是功力取得了什么进步?来,我们真刀真枪的来一场!不经生死,如何进步?”陈道玄道。
于询亦是有此意,若是一直喂招,只怕两人难以进步,而只有在生死搏杀之中,才能平稳心境,才可面对强敌之时,仍不至于慌乱。
片刻之后,陈道玄一招单鞭后接云手白猿献果,被于询一招日月同出,再度点飞。
“你这一招,真是强横,我连续破了两次,仍未有破解之法。老子来日研究再说,没有无敌的招式,只有无敌的人!”陈道玄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再度相约去吃酒,午时已到,饥肠辘辘。
“咦,这幅画?”于询坐下,今次两人所食饭馆,乃是一家名为丹水堂的饭馆,装修颇为考究。
乃是本地一家极有特色的馆子。
此刻于询的目光被一副画吸引。
这画长约一丈,宽两尺余,名为“十夫长。”
虽然名为十夫长,不过于询在此画之中,却只见到一人独立梭舟之上,对岸乃是万仞绝壁,脚下碧波叠浪,身前不远处,乃是一口巨大的瀑布,只看依此不久,便要连人带舟,一同坠入瀑布之下。
然而此人虽寥寥数笔,其勾勒出的气质,简直孤峰横绝,似有只身一人独对千军万马之无上气势。
于询被深深吸引,感到此画卷并不简单,一家饭堂之中,挂了这样一卷画,着实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小二哥!”于询开口。
“怎么老弟?”陈道玄问道。
“这幅画你卖不卖?”于询开口问向店小二。
“呦!客官,您别说笑,这画可不是我的,乃是我老板朋友赠与,即便是卖,我也说了不算。您来吃饭就是赏了面子,这画儿,我们可不敢打主意。”小二赔笑道。
到了这里,陈道玄才注意到于询将注意力放在画上。
“你说为何这画唤作十夫长,却只有一人?”于询问向陈道玄。
陈道玄一看那画,“嘿!这画在这里挂了有十来年之久,一直没人问过这些,管他那些呢,我们还是考虑如何解决现在的情况要紧。”
于询再看,还是看不出来门道,不知到底什么典故,不过这十夫长一直缭绕在于询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