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生活里无风景,城市像一条沉默的河流,人们在惯性中运行来去,可曾看到了河流下柔软的水草和暗藏的激流?
每日走过的那条街,你以为的司空见惯里,也许一墙之隔有情怀的人已打造出天一方文艺天地?
每日经过的路在心中固化成路名,一路之隔,我家在左,可知生活已在右?
傍晚带儿子上完钢琴课,他嚷嚷着要去足球公园。王先生开车去往的途中迷了路,明明方向是对的,可怎么兜兜转转都无法找到地图上已近在咫尺的路。无奈他说:“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吧,离我们家很近,北龙湖公园,天也快黑了,玩儿一会儿回家正好。”
月末了,白天上班想八月的事儿已经有点累的我,对路痴的他连抱怨的心情也没有。随他去吧,跟着他不就一直是走到哪里都无所谓的吗?
路边已经停满了车,外面看对面是建设中的工地,路这边是修好的绿化带,看的到里面绿化做的很好,开满了花,感觉和东区任何一个路边的小公园大致相似。
父子两拎着逮鱼的小竹篓走的欢快,我进来就迷失在一大片花海中的小径里。这是哪里?像是我曾去过的某个地方,西湖边的太子湾?苏州的拙政园?似曾相识的幽静气息扑面而来,令我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和迷醉。
跟着他两来到一个小池塘前,站在的近水木质的栈道上,前两日下过雨暑气尽消,晚风轻拂,满池的荷花开的漫不经心,调皮的这开一朵,那里一朵没有气象。诗人笔下的“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是一群多么努力盛放的荷花啊!这里的荷花一定是新生长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花开的充满了试探,似乎在说着:“别要求我,花开了活着就好!”远处的芦苇不多,映衬着池塘、木拱桥有了禅意,一轮夏日明艳的夕阳下,人们在自然中喜悦的笑脸。
他两觅了这处地方,下了篓子做机关,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等收获。这个时间不会太短,刚好够我四处走走随意逛逛。
河边小路的花美的不像话,色彩迷离,菖蒲、杜鹃花科、矢目菊,一丛丛一簇簇一片片错落有致,令我想起莫奈的花园和他的画。 喜欢莫奈的画,看了他的生平,知道他住在法国巴黎,有一天乘火车路过一个小镇,被那里的安静所吸引。定居于此,买下一处院落,按着心中的画面、四季花开的序列、色彩的搭配、层次的错落,植物像他笔下的画一样,种植在它本该在的地方。他挖池塘,池塘中种满了睡莲,紫色、粉色、白色,与世无争的开在日本桥下。莫奈的花园,伴随他度过了后半生,他后来画作的题材都是花园、睡莲、和他画中白色衣裙的妻子。
画家的想法比一般人要简单,看到美丽的小镇就停留下来生活。像我的一位画家姐姐,选择放下生命的所有生活在大理的山上,每日画画或背着狗狗下山去集市,学生们为了跟她学习从全国各地飞来大理,她称他们为宝宝,学费很低,画作很美。她的画越来越有包容性,从原来只画像自己的女子到现在古今、戏曲、民族、小孩子都有,不变的是画中女子眼神天真,充满神性。
我们能做到放下所有背负生活在别处吗?也许会在放下所有的责任以后,也许是如现在这个时刻,随时切换一个频道,在身边的风景里小憩,在回到生活里去,一如既往披荆斩棘!拼的累了田园生活才更让人心生向往,如果一味在田园中我想会是心倦了的时刻,做塔莎奶奶织梦到老。
顺着小路蜿蜒的梦幻花园,随时会有不刻意的一个留白,空出来的一片水墨碧色令人驻足停留。
走在湿地岛屿的小路上,捕捉傍晚慢慢消失的光落入湖水中。一大片湖水躺在城市的喧嚣内,不自知的净化着来往的人们。湖边的绿色草坪上有支了帐篷的孩子,在山坡上呼叫着跑来跑去。湖边的孩子们光着脚在捞小鱼,单是那凉凉的湖水已经挠痒痒一样让孩子们笑的欲罢不能了!运动的人们阳光朝气步履如飞,湖和岸边的交际处有一段木质的栈道,年轻情侣看湖水的背影青春文艺。
走到小分支的池塘边,一对中年夫妇各不打扰,男的支了竿钓鱼盯着湖面全神贯注,女人手里灵巧翻飞勾着五彩的毛线,时间在打磨过的岁月里静好。
湿地面积很大,我一个人走走停停。想起那年去日本晚上住在陌生的国度忐忑不安,早晨起的很早到酒店后面的湖边散步,不知道那是什么湖,湖面很大周围也是如此长满了一人高的芦苇,鲜有人迹。我在宁静的湖边做瑜伽,鹤的动作、树的伸展、不留余地的呼吸,融入自然的我领略着瑜伽的力量。路过此处的哥哥拍下了我做瑜伽的照片,阳光下的素颜,竟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波光。我喜欢那张照片,那一刻心里没有任何的想法升起,纯粹的宁静。
在一念不升的纯粹的里才有自由。
我沿湖转完一大圈做完梦,父子两带着捞上来的三条小鱼,欢天喜地的五分钟开车回家休息。回来的路上儿子问我:“妈妈,你说宇宙之外还有世界吗?”“当然有!”“为什么我们看不到?”“肉眼看到的东西很有限,比如你能看到妈妈心里对你的爱吗?”
有限的时间里且无限的爱去往前走。
风光往北,离家一步之遥隐藏着的油画世界。因着北龙湖的莫奈花园,都市人放松呼吸养眼冥思的地方,这个城市让人越来越爱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