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看到的波涌,只是海底的阴沉而已
患难及困苦,是磨炼人格的最高学府。——苏格拉底
我们每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必然都是期盼可以获取得更多更美好更充实的,我们在当年的时候也许见不到真实的模样,但是在书里,却可以以个人的思考和不同的生活模样呈现出真实的生命。偶然读到的老晃的《涉过愤怒的海》也是如此的,里面收录的三个中篇小说《涉过愤怒的海》《浮冰》《鹈鹕小姐》,几乎都与患难困苦,挣扎于解脱为主题,在我们这里所能够感受到的是世界的“共情”,而这些“共情”,往往是撕裂了人心的患难及困难,走得出来,自然就磨砺了人格,走不出来,你就永远徘徊在这梦魇里。
《涉过愤怒的海》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金陨石是一个和寻常渔夫没有任何不同的人,就是天天在海上奔波劳碌,为了生活,必然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海上不断劳作。生活也许辛苦,但是这些患难远远没有击垮他,击垮他的是女儿。而消息则是死亡。在日本留学的女儿聪明,是在这个阴沉海底里,金陨石所能够期许的唯一的光。他和妻子离婚之后就独自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然而,在日本的法律和裁定,并未能平息这怒火。因为李苗苗的家庭收到的庇护,加之警方的不作为。而女儿始终沉冤未雪,我们看不到这里的希望,但是一个父亲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复仇。如果没有法律和正义来制裁罪恶,那么,金陨石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带着恶魔一起沉沦到地狱。读这样的故事是沉重的。
正如“江歌案”一样,无辜惨死的女儿未能给予母亲慰藉,也无法让我们看到不同视角下的安抚与慰问,那么,我们能够做的事情仅仅只有等待时间抚平伤痕,而这,是多么残忍。
第二个故事《浮冰》则是人与海的斗争,一个致力于猎杀一头鲸鱼的男人,最终死在了海上。辽阔的大海埋葬了渺小的生命。为了达成猎杀鲸鱼的目的,这个男人准确、凶残、冷静,不断追随鲸鱼的潜伏,甚至悄悄埋伏,寻找了一切可能的机会,可是最后他的死亡是惨烈的,复仇的鲸鱼群将他撕成了碎片,几乎每一次逃离都是希望与生机的泯灭。在这里,你读不到《老人与海》中与命运搏击的壮烈,有的,只是惨烈。
最后一个则是《鹈鹕小姐》,这个形象应该来源于日本的“雪女”形象吧。(雪女皆生性冷酷,是山神的属下,掌管冬季的雪。脆弱、柔美、伤感这三种情绪构成雪女的灵魂)。主人公漆马失去了曾经挚爱的女友,他的心理留存了影子,但是生活必须继续,于是,他和现任妻子之间的结合就多了一道界限——这是不能触及的秘密。直到一个神似前女友的人出现——鹈鹕小姐的偶遇,从此以后,这个男人的眼里没有了爱人,只有对往日的追寻,漆马对妻子的不忠,对前女友的若即若离,最终让他成为鬼神都厌恶的人,在这样的妖怪的设定里,他看到的是人心的撕裂。
老晃的这部《涉过愤怒的海》无疑是有深度的,他希冀以一种寓意性的方式来解释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又很难让我们明白过来究竟是怎样的内容。所以,在故事里我们看到了各种不同的人性,也看到了人心的困境和艰难的救赎。翻翻这个封面就知道了,其实很多时候还是看得出这种预示,暗黑又带着错综复杂的线条,从不同的角度里看,都不是一个完整的过程,阴沉的海的意象,也许就是对这本书最好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