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乌侬的约会本是个意外,刚好看到她晒了一个定位,而我正在三楼的女装店退衣服。
于是一个电话就接上了头。
其实,推开咖啡馆的门走向乌侬的时候是,我是有些不自信的,哪怕是很好的朋友,也不愿意对方看到有些邋遢的自己,仿佛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过得不太好。
还好有那么多年的友谊打底,一聊起来也就不会多想,可现在对方匆匆忙忙的走了,我看不到的她的生活的另一面彷佛开着灿烂的花朵,而我,有点无聊,呆呆地坐在原地,咖啡喝完了又点了一杯,因为,我并不太想回家。
2019年,是乌侬跳槽后的第二年,我认识了之磊,很快同居、结婚,又有了小孩。因为心头涌起的泛滥母爱,我换了一份稳定又清闲的工作,朝十晚五。新公司在一个破旧的小楼里,我算是告别了明亮宽敞、冷气十足的写字楼,也告别了高收入又独立的自己。
陪小孩,我有足够的耐心,但心里总是有些些的失落,就好像丢掉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背景板。
和周围的人一起,穿着日系的快销品牌,拎着打着广告语的免费帆布包,包里没有口红,手霜,却塞满了纸巾、湿巾、儿童水杯和驱蚊用品,哪怕今天我是一个人出门,却也背着这些物品,只因为习惯了而已,彷佛周围有任何小宝宝帮助,我都能立刻到岗,扮演一个全能的、和气的、热心的胖阿姨。
我是不开心的,甚至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勇气挑战传统,没有自信告别按部就班的人生线路,但似乎全身都被缠住,挣扎过几次之后,也就渐渐忘记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