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我站在风中,或者说,我刺破风的包围圈,来到公交站台,灰色的天空乌云团聚,底下,也是一团凝重的灰土色,车行如蜗牛。
我的黑色羽绒服左口袋上,插了个保温杯,哦,此装置可不是固定的,今日“特供”而已--因为早晨外出的缘故。水还维持着六七十度温度,顺着我的喉咙淌下,果真如暖流般提升了某种幸福感。边回想方才与同学相聊,“买了一双鞋,你看怎么样?”什么话题都行,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扰”对方,几乎随时可同频感时时煲出一锅香。望望这不动声色的天,听见边上一个包裹如素鸡的女人叨叨着:“真冷啊!”她并没有穿厚重的衣物,草绿色抓绒单衣显得她身材臃肿而笨重,她将脖颈缩在领子下面,双手抱紧,脸颊透出干涸的黑褐色肌理,被风吹得不成章法的卷发像是故意作出某种愤怒的表情,呲着牙咧着嘴。车子还没来。我戴上帽子,静静地看着车子驶来的方向。
天还是那么冷。我忽然想唱一首歌:《稳稳的幸福》。
当我踏过池杉林,往家赶,一边欣赏起路灯拢起的暮色,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