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谁拨乱,幽幽入吾怀(三)
季春晦日 戌时
“郡主,您怎跑这儿来了,可叫奴婢们好找!”石沁和红棉二人急匆匆来到巷子口,见到单烟儿倒也松了口气,语气不免带些责怪。
单烟儿没心没肺的一笑,摸了摸鼻子:“那说书人说的着实无聊,我便出来了。”
“若是闷的慌,您可唤我们,要是您出了点事儿,奴婢就······”
未等石沁说完,单烟儿就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然后侧了下身子,示意她们看看她身后之人,“郡主我可是惜命的很。”
其实那人比单烟儿高出半个头,在她们找到单烟儿的时候,红棉就注意到了郡主身后的人,“奴婢红棉,想必姑娘就是郡主的贴身护卫了。”说罢,微微欠了身子想她行了个礼,石沁跟着红棉一起行了礼,而那人也作揖回礼,“在下疏雨”。
“走。我们去看那些术师的表演。”单烟儿脚步轻快地向巷外走去,三人紧随其后。
这个时辰,诗会也结束了,南街的人差不多都涌到了更阳街上,人声鼎沸,火树银花。
烟火的光给姑娘们的面颊上了霞色的胭脂,不少姑娘索性放下了遮面的小扇,折柳为簪,嬉笑着结伴而行。
人们把术师们团团围住,不断把手中的钱币向台上扔去,祈求来年家阖事兴。
只见术师们穿着深靛色的里衣,外头披裹着淡绿色的宽袖长袍,头上戴着桃花枝,鬓角点金箔,手握一串铃铛,站在漆了红色染料的木台上跳着舞。
单烟儿许久未见如此热闹的景象了,拽着疏雨的手一个劲儿向内圈挤去。疏雨任由她牵着,另一只手则帮单烟儿紧了紧快要滑落的发簪。
“你可见过几次这般热闹的景象。”好不容易到了个宽敞的一点的地方,单烟儿就激动地扭过头,耳坠子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回郡主,两次。”
“那你可觉得这次和你初见时有何不同?”单烟儿的记忆中,子兰街每年的社日都没什么不同,除了更阳客栈那些不重复的糕点。
疏雨低下头,弯了弯眼睛,“这次有你,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