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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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凌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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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接触朴树,是那首《白桦林》。那是一张老旧的CD,《白桦林》是上面的第五首歌。这首歌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忧郁又悲伤的爱情在歌声中娓娓道来,我几乎是听过第一遍之后就记住了歌者的名字,朴树。

断断续续地在电视上面看到他的身影。朴树的现场演唱也让我记忆深刻,因为与其他人不同,他不会与歌迷互动,也不会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唱完一首歌。那时不明白”台风“的含义,到后来有了网络,才明白他的表现似乎是种格格不入的行为。但在当时,我却一直觉得那样站在舞台上静静唱歌的人,非常非常有魅力。

似乎外界对他的评论一直是有些忧郁,话少,不合群,不好接近的样子。甚至有人说他似乎根本不会笑。

其实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有次机缘巧合,看了很多他以前的访谈,我开始觉得,其实并不是这样。

而且相比之前了解的那个朴树,我可能更喜欢后来了解的这个朴树。

大概在03年到05年的时候,他做过一个访谈。主持人曾问他,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笑。他说,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怪物。

那个访谈的整个过程里他多半都是笑着的,不笑的时候就认认真真的回答问题。很真诚,也偶尔会幽默。

开场的时候主持人调侃他们公司的艺人长得都很瘦,问是不是你们那边是根据体重录用的,朴树说,”我觉得是因为大家都在努力工作。“

主持人跟他聊起他对紧身牛仔裤的热爱,调侃说,”穿这种裤子必须要腿长得漂亮屁股要翘“。他非常认真地说,”我的屁股不翘,腿还行“然后跟着主持人一起笑。

虽然他说07年的《名声大震》(歌唱比赛类综艺)是一次彻底失败的尝试,也让他彻底对这类的节目厌恶,但我依然很喜欢他当年接受采访时说过的话:来参加这个节目,玩的就是心跳,要是想四平八稳,那我来干嘛呢。

多有个性。

《名声大震》的整个比赛进程里,他依然是话不多,很少在评委评论的时候有言语上的反应,也很少见他跟搭档交流。但他的眼神告诉了所有人他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听取意见。

但在每一个等待分数的紧张时刻,或是分数不够好的失落的时刻,他永远都安抚地搂住搭档的肩膀。

关于他的感情生活也有很多说法,也有人说嫁给他的女人不会幸福,因为像他这样的忧郁文艺型可能生活里只有自我和音乐。

但其实你不能因为他们很少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就说他们不相爱。

比赛的一个亮点大概就是在一个要邀请亲朋好友来助阵演唱的环节,其他人邀请的都是好哥们儿好闺蜜或者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而给朴树助阵的,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并不是专业的歌手,但那一轮,她是主唱,他就静静地坐在台上,弹着吉他为她伴奏。

开唱之前他们鼓励地对视,他低声和妻子说了一句什么。唱完一段时,她看向他的方向。他弹着间奏,指间在琴弦上飞舞,一瞬间抬起头来,对着她,一个点头,一个微笑。于是她也跟着微笑了。

一曲唱毕,他站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臂。

主持人说到”今天看到晓敏上台我真的挺有感触“的时候,朴树在一边猛点头,就好像他比主持人感受还深。

主持人再向他妻子问起他的情况时,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妻子,眼睛眨呀眨的,像是期待又像是紧张。

评委说”他们让我感到有种特别的默契。“

在后台,主持人调侃着问”会不会永远爱着晓敏“。他答,不知道,谁能说未来呢。主持对这答案似乎不满意,又问他的妻子,他似乎有些不悦,抢着说了句,她跟我有同样的生活态度。

后来他妻子笑笑说,我相信我们能走下去。

关于他离婚的传言大概就是从这里找到的根源,因为他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可能很多人因此觉得,他妻子过得不幸福。

可是她妻子当初接过话的时候明明在很爽朗地笑,看样子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14年左右朴树开始带着自己的乐队开演唱会,也开始接了点访谈。

记得有一段里,采访的人说,”有一次她上一个节目说有一天她特别认真的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你说,我会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呗,那怎么办,我天天缅怀她?“

采访的人说,你说这话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女孩子希望温情肉麻不切实际,之类的。

他很直接地说,我做不到。又说,我觉得如果她是那样的人的话,她也不会跟我生活在一起了。

我想起他的妻子之前接受过的一个访谈里被问到朴树是否支持她拍戏,她说,支持啊,如果他反对我拍戏的话,他也不会娶我。

这两句话的语气出奇地一致。

经纪人说,朴树忙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而当被问到拍戏时朴树是否会来探班,他妻子是这样回答: 他不会来探我,我也不希望他来探我。如果他来的话,我是照顾他还是照顾拍戏?我觉得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

这两个人的工作态度也是出奇的一致。

想起朴树之前的那句“她跟我有同样的生活态度“,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似乎朴树永远都是和忧郁、少言联系到一起的。就连前几年他妻子接受采访,主持人依旧还在问朴树的少言、不爱说话会不会让他们沟通造成困难。他妻子马上说,”他不是不爱说话,挺爱说话的,他只是有时候一着急忘了要说什么了,就不想说了。“

主持人又问起忧郁之类的事情,她说,其实他(不是忧郁,只是)是一直想做出一个特别好特别美的东西来,但是有时候做不出来,所以就会(心情特别低落)。

主持人后来又问,那当他最抑郁的那阵,会不会无法沟通?

她说,能沟通啊。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相信任何人跟他在一块儿都能生活得特别好。

看看,还是身边人最了解他。

主持人又问起一个传言,朴树是否因为要写歌把妻子赶出去住酒店?他妻子非常直接地否认:没有过。

同时朴树对她也是同样的了解。前两年的一个采访,去他家里,他妻子不在,采访的人问:她干嘛去了?

他说:我不知道,她忙她的事。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笑着说,那天说给我买盒烟,三天以后才回来。

采访的人一脸惊恐说:啊?!

他一脸淡定的说,啊,那怎么了。

采访的人说:不是,你不打个电话问问吗?

他答:问啊。然后特别肯定地说,哎,她肯定又在她朋友家什么的,然后不愿意起来呗。她朋友家离着也远。

这俩人的相处模式旁人可能感觉有点怪,但他们自己显然特别和谐。

12年的树与花演唱会,朴树在唱完歌后说乐队的人非常辛苦,之后便提到自己坐在台下的妻子,半开玩笑地说感谢媳妇把最漂亮的一条裙子借给自己穿。

14年的时尚先生,他穿了长衬衫跟连裤袜,在媒体面前也毫不避讳地说,衬衫和裤子都是我媳妇的,她买的大一号我都可以穿。记者调侃说那你们这样可以省钱,他还非常认真地说是是是。

其实他所有演出的服装都是他妻子给搭配的,她对时尚有自己的品味。

早年朴树有段时间在外面参加节目很忙,被记者问到表示觉得没时间陪老婆,想要补偿。记者问是不是要多买点衣服什么的,他笑得特开心说其实她很懂搭配,平时买衣服也多,我倒希望她少买点儿。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笑。

朴树和妻子05年就结了婚,到现在十一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

刚结婚那阵有记者问吴晓敏,嫁给朴树什么感觉?她说我感觉挺美的呀。

14年左右朴树开演唱会的时候,她说,以前我说嫁给他挺美的,现在我还是觉得挺美的。

这么多年他们的爱情一点都没变,真好。

他不愿受拘束,而他的爱人也愿意陪他一起自由,又多难得。

很多年以前朴树上节目,主持人问他为什么起了水痘还要去演出,他说因为我已经把人家的钱(定金)花了。

07年的《名声大震》之后他再没上过歌唱竞技类的综艺,今年他却上了《跨界歌王》给王子文助阵。主持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当时看那期《跨界歌王》的时候对着屏幕笑了半天,心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还是那么真。

大概就像他在演唱会上说的那样:“就算全世界都丧心病狂,就算所有人都去抢银行,我也不和他们一样。”

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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