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会读写营学员 0198(第十二讲选做习作)
一年又一年,又过了一年。我看着我办公室里养的两盘花:一是一盆吊兰,一是插在瓶子中的一束玫瑰花。我感喟我的人生滋味:我的生活就如不定根。
那吊兰养在水里,纤细的葡伏茎,柔嫩细长,托着一些鲜嫩的心形小叶片,毛绒绒的很显得青翠,那根是随着茎蔓延,在水里旁逸斜出,细细的长长的,是洁白的须根,默默地吸取着水中的养分,滋养着这吊兰挂满绿色,在美丽着我们的眼睛,放出淡淡的清香。
这时穿着时尚裙子有三十多岁的女同事甜脆地说:“这是植物的不定根,随着环境变化而延展,适时适地生存,扎根于土或水。正是由于这根能随物赋形,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不抱怨它的所处的环境,而是极力的适应,达观处事,处变不惊。所以这其貌不扬,却气质满满的,不定根能滋养着这美丽的吊兰极易生存。生命力极顽强。”
同事姗姗说:“你讲这话的气质也满满地,厉害了,我们的婧。”说完,哈哈地笑得弯下了腰。同事老张缓声说:“你女儿送你的玫瑰与康乃馨花是无根花,美丽好看却干透成了标本,那泡着的水也变味。”
这看着女儿前两天在我节日时送我的鲜花,干枯定型,确实养起来省事。这时同事萌萌快语如珠地说:“哎,我喜欢花,可养什么花也养不活。要不涝死,要不旱死。有天我看到花里生了虫子,吓死我了。所以干脆不养活花,专门弄了一大束干玫瑰花养着,不错的。好养好看,遗憾的是不鲜嫩没有清香。”
我默然,这干花固然定格成美丽的永恒,可只是活体的标本!生活不需要这没有活力的干花标本。我拿起干花,拿插花的瓶子一闻,那对花没有丝毫作用的死水已经味道难闻,干花的叶子枯萎,花嫣了。
我拿起花与插花的瓶子,把花丢在垃圾堆里,用瓶子灌满清水,重新插了几枝带着不定根的吊兰的茎。同事看着,都笑着说:“这花挺好的。”
我终究牵挂我故乡的老母亲。
我回老家看望我的老母亲。母亲忙不迭地从三轮车车厢里拿给我们她种的菜。有圆如铁桶粗的大冬瓜,还有几个六七斤重的金色大南瓜。有粗壮的大葱,葱是在母亲集市上摆布地摊时,邻摊的卖葱秧苗的把剩下的两大捆如白送一样卖给了母亲,母亲后来栽种在我家田头。
母亲说:“我种这些菜是抽空种下的,是咱们地旁的荒地里,我抽空种下后,好在风调雨顺,没有旱死,大葱却长得这么粗,半腰高。我想葱这么贵,你们拿着这十几斤葱,够你们吃些时候了。”
我看着这些瓜菜长得确实喜人。忙夸母亲种得好,母亲脸上笑得开心。
过午,母亲就催促我们回去:“你们快回去吧,还有二百里路呢,开车路上慢点。我没事了。”我们就离开了,从后视镜里看,母亲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扶着道路上的一棵老树看着我们,车子在驱驰,母亲瘦弱的身影越来越小,我的脸上的泪滴越来越多。
父亲亡故,年老的母亲独守空家,孤独苍老了,我的年老的母亲。好在快中秋了,我要回家,我要再回家,在中秋假日时,再来看我的老母亲。
我妻与我决定,春节后把母亲接到我们身边,陪伴着年老的母亲,“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