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久没闻过炊烟的味儿了？
很久了吧，我没有闻到那一股熟悉的炊烟，依稀就是小时候的家里灶台才有的味儿，当我们每天生活在燃气或者电气的时代。炊烟是一个久远的名词，“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的场景真就回到诗歌里了，也在人生的回忆里。
是的，离开炊烟的生活太远了，以至于当我一闻到，只能搜索脑海里那过去的生活片影。那炊烟袅袅，三餐四季的日子，是梦幻的，是黑白的回忆，是萦绕在心头的一只蝴蝶，飞呀飞呀，飞过了一条小河，停到了家门口的草地。我是懵懂的，也是纯粹的，每天放学回家，帮着大人做家务，或者做作业时，那厨房的第一缕炊烟冒着青色的气，浑然不觉，从烟囱里悠然而出，不疾不徐消散入了乡村的夜幕。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是一种常见的景色，以至于忽视了她的美，只记得了那有些呛人的烟熏味，侵入喉管，让人有些窒息，又十分地沉醉，一天天的时间，她留在了我的记忆里。这就是所谓的烟火味，炊烟不独属于农家的，它属于天地，也是诗人的特殊符号，你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
春与秋，多少个时光流转，黄叶满地的日子里，我们学会了告别，也开始思索着时间的味道，他是一寸寸拉长的日光，一堆堆金黄的银杏叶，一层层白净的冰霜……不，还是一种气味，一种味觉，一声乡音，也许就是倏然瞥见的地名，人名，旋律……
那过去了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只能把回忆重新翻新，人的过去不会因为时间变化而模糊，反而有了更多丰富的体味。我是现在的，此刻的，也是过去的。当那熟悉的一缕炊烟侵入我的神经，我便变成了过去的。生活是简单，也是重复的，重复的日日夜夜，年年岁岁，可是记忆却在不断地更新丰满，造就了一个更加完整，更加自由的我。
炊烟，这份乡村的景致，是一缕编织岁月的丝线，是时间的礼物。
2025-01-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