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那些人物访谈的时候,谈到当初如何被前任抛弃,背叛,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常常想,他们的前任要是看到了曾经被抛弃的人如今的光鲜亮丽,作何感想?是否悔不当初呢?事实是,还真有好事者跑去问了,得到的答案大多是一幅漠然,事不关己的态度。我猜想也许他们内心某个角落里藏着些许真情,只是和当下的生活相比微不足道吧。又或许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放不下吧。可是我一直好奇,那些破碎家庭里的小孩子呢,他们长大后会怎么样呢?
在李小璐贾乃亮明星夫妇刷屏的这段时间里,我总是忍不住关注他们的宝贝女儿甜馨。即使爸爸妈妈在台上已经貌合神离尴尬唱不下去了,台下的甜馨仍然卖力地为他们加油。看过贾乃亮长微博的人,都会对他无比心酸地透露发着高烧的甜馨说“爸爸,我很想你”感到心痛不已。作为一般家庭闹剧,出镜的未成年人小孩都是会打上马赛克,可是明星家庭的小孩既然走上了娱乐大众的道路,他们的隐私保护则被公众一次次最大限度地挑战着。这次风波,对小甜馨以后的成长和性格带来的影响,我们无法等到20年后再去得到答案,可是可以看看20年前经历过类似风波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大学时候,我们寝室几个女生突发奇想谈起自己印象最深最开心的事情。其中一个说有次给妈妈过生日,她和爸爸打算准备牛排晚餐,结果两个人把好好的牛眼肉给烤的黑乎乎的,好在她妈紧要关头出手挽救了最后几片牛肉,才不至于让全家人在烛光下吃烤焦的“牛肉干”。而我最开心的时候则是小时候我们全家一起打牌,爸爸教我作弊赢了弟弟,可是被我弟发现了后气急败坏,后来弟弟一直拿这件事情揶揄我爸。另一个女生讲的也是她们全家外出郊游的事情。大家说来说去,好像都是全家人一起活动的时候,虽然都是一些琐碎的瞬间或小事,但是每个人都讲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
只有一个女生一直沉默不言,她是我们班最有钱的女生,吃穿用的都比我们高出好几个档次,平时也总是趾高气扬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那晚上她塞着耳机听音乐没有参与我们的讨论。
可是后来我去厕所,发现她偷偷躲在厕所哭。我十分诧异问她,原来她听到我们在那里议论得兴高采烈的,可是想不起来自己和家里有什么特别开心的时候。她父母亲常年都在国外,从小就把她扔给姨妈照顾。虽然父母亲也很溺爱她,给她很多零花钱,要什么给什么,每年带她去度假游玩,可是听到我们在那里热烈地讨论,她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我非常吃惊,因为她不止一次向我们炫耀过他们全家一起旅游,一起去迪士尼游玩,一起度假的照片,她的父母都是那种看起来斯文高雅,很有档次的高知家庭。可事实是,她五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她妈妈和别的叔叔好上了,只有她爸爸不知道。后来爸爸妈妈以工作忙为由,把她放到姨妈家里住,但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接她回家或者一起出去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父母亲都非常和气讲理,对她也是万分疼爱,百依百顺,她以为爸爸妈妈早已经和好了,或许是真的工作很忙才让姨妈照顾她的。
直到她上大学后,父母才告诉她他们要离婚了。随后她就知道,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小时候她见过的那个叔叔。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才出此下策让她住在姨妈家,两人在她面前更是从来没有任何争执。知道实情后,她刚开始觉得父母真心是为她着想才隐瞒她的,因为她从来都不怀疑父母对她的爱,也一直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完美而美好的家庭里。
直到听到我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讨论,那些细细碎碎或欢乐或争吵的家长里短,才知道那才是最真实的家庭生活,可她的童年,只有零花钱,漂亮衣服和好吃的零食。而那些真真正正的成长瞬间,她的父母,都没有参与出席。她才感觉到自己的童年是多么的贫瘠,父母给予她的“家”,就像一场带着面具的演戏,这是她当时红着眼睛告诉我的。
但所有这一切,都不妨碍她是一个漂亮会打扮的女生。大四实习的时候,她就顺利被一家旅游公司相中。毕业时,在我们焦头乱额四处找工作的时候,她已经和她们公司一个比她大十岁的老板好上了。爱情事业双丰收,妥妥的人生赢家,我等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外资公司,工作忙起来后就渐渐断了联系。几年后我去上海谈一个项目,在临上飞机时,一个戴着墨镜的女生十分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愣了半天直到她摘下眼镜才认出她来。几年不见,她更会打扮也更加时尚漂亮了。
在飞机上她跟我旁边的人换了座位,我们聊了一路。原来这次她回来,就是为了办理离婚手续。当初她在旅游公司时认识的男友,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两年后就结婚了。可她一直不愿意要小孩,为这事没少跟老公吵过,如今闹到了离婚的地步。我问她为什么不想要小孩,她说,实在不愿意欺骗一个小孩子。
“生儿育女怎么成了欺骗小孩”,我实在弄不懂这么个地球人的逻辑。
“想想养个小狗都要一天到晚操心得没完没了,担心它吃饱没,睡觉好不好,出去玩没人带怎么办......那要是养个儿子,我还不得一天24小时都得耗在他身上,想想就足够麻烦了。那些说喜欢孩子假装做得很好的父母,都是装的,就像我父母亲那样,这不是欺骗是什么?”她一脸的坦然,淡定得我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下飞机后,我们一边取行李,她一边问我,“我男友开车来接我了,要不要稍你一程?”
我忍住没说话,她继续说,“看你这个胆小鬼,我还能吃了你啊?我们去年认识的,那时候我跟老公的日子极其无聊,他们一直在催要个孩子,我烦死了,早就想离开了。认识现在的男友之后,我就决定离婚了,谁那么不嫌累,还真心给生个孩子啊。”
我以公司有安排为由,从另外一个出口出去了。出门时,见她上了一辆大奔,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十分体贴地帮忙把行李放后备箱了。
也许这次,她会找到幸福,但愿吧。
成年人的世界里,分分合合,日子还会继续;而小孩的世界里,那个阴影,会一生如影随形。而比家庭破碎更令人心碎的就是,用一个不存在的完美镜像世界,去掩盖真实世界里的伤痕。这个无比真实而完美的镜像世界,原本是来保护他们的,可最后却成为阻碍TA们投入真正感情的障碍,让人生的一切成为了一场好玩的游戏,只是为了好玩。
一切不牵扯利益得失的知识,都只不过是智力游戏。只有当局势不明朗,没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办,错误的判断会导致不良后果的时候,你因为有知识而敢于拿一个主意,这才算是真有知识。如果你真有知识,请明确告诉我你喜欢我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