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没有坐地铁了。因为拥挤,它曾是我的畏途。
6月8日,迫不得已出门办事,在5号、10号线上,我自北朝南,穿越了北京的中东。错过了早高峰,人群的脚步不再匆匆,通道里渐渐空旷。
长长的站台接驳黑色的隧道,有一点灯火在远方捉摸不定的摇曳,刚才拥挤匆匆的站台快要恢复寂寞的模样了,我在站台来回踱步。等候着的闲暇,欣赏了地铁隧道、车厢、梯牌炫目的广告,简约的风格,时尚的辞藻,煽情的味道,甚至让我忽略了广告营销的标的,单看它精美的外在。
列车很快地在隧道中向前,车窗外黝黑的墙壁,忠实地映衬车厢内的众生。因为车的飞快,墙壁上的数字影像动态广告,追着列车奔跑,它赶着时间、没有停顿、持续闪烁,内容少、字儿大,重复显示,反复纠缠,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生怕被列车甩掉——当我再次看到隧道黑暗的时候,有几分繁华后单调的失落,刚才的闪烁的词儿已忘了大半。但能记得,广告中有许多,关于梦想的鼓舞——我在世界奋斗,你要等我回家,用我们的艰难打败他们的艰难。
幽深的隧道口,长长的寂寥的站台,人们在等待,风从隧道吹来,隔着轨道,看去对面的广告,落寞、忍耐、崛起、匆忙、未知、继续、奔跑、寻找、期待——一种地下铁广告的特质。等待的人从此一站到下一站,从A口到D口。
坐在我身旁的乘客,除了鄙视她父亲开车不系安全带的两个花季少女在眉飞色舞,其他的都是本本份份的庄严整肃。看来在加速奔走的列车上,人的情绪在沉速,也许正是窗外站台的寂寞,勾连起了职场、家庭、信仰、梦想的未知,有的面孔甚至忧郁起来,在大海边坐久了,也鲜有不是淡淡忧郁了,才抖抖沙子离开的。
我固执地认为,只有小学生时候的才叫梦想,也只是基于那时认知基础上的伪梦想——Scientist、teacher、doctor、PLA,长大后,有的又和童年的梦想邂逅了,而大多数像A口进、D口出的人群,变换着行走方向。成人后,事业预期以外,更应该确立梦想的原则,不独是一个职场行业目标。做技法精湛、社会评价最好的老师不算是梦想,顶多是梦想的前戏。(原文晦涩难懂,故删去203个字)
所谓君子不器,君子谋道不谋食,否则,职场孤悬,如露亦如电。6月8日23:00,无所住而生其心,我很享受,一灯孤影,自己和我对话的维度。君子慎独,我不够谨慎,独处时,思想很是光滑,像打了肥皂的手,摆弄一条气急了的鲜鱼。
恭宽信敏慧、退而省其私等插件,被我的金山卫士清理了。思想是能被遮挡的,思想和视线一样,常被拦在墙外,看不到墙外的花开。却又没有翻墙头的勇气。
在我的畏途,发现思想至少是我的思想,兼具意识和物质形态,更多时候呈现粘稠状物质形态,极易被其他物质稀释、挫败、摧毁,但又不愿失去黏性,不失向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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