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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旧书,忽然翻到一本十几年前的日记。女儿争着要翻,我一把夺过来,翻开,不忍卒读,找了个塑料袋,一页页撕碎,一把火烧了。
那时,独自在省城滞留,抚养一对儿女,天天都在忙孩子们的吃喝屎尿屁,心眼所及,狭窄贫乏。因此不知说了多少自我折磨的话,那种被捆住手脚不得自由的感觉,迷茫而又心焦。
我不曾遇到一个人就说心理话,,但却曾与邻居闲聊马上变话唠。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如同孔乙己拉着别人硬要说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是一样一样的。
那些年真的是饱食终日,面目可憎。幸运的是先生一直在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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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活的就是一股心气。想的太多,只能徒生闲气。而只所以想的多,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不是别人折磨了你,那个折磨自己的人只能是自己。
心若不静,整个世界就乱了。站在远处看自己,站在十年后看自己。有些泪是白流了。想象不到一个人在懵懂无知,看不清处境之时,会怎样的不安,怎么的质疑一切,怎样的说服自己处境非人。
如今走过来了,一切都好好的,就不免为那时的惆怅而感到叹息。曾经的我辜负了很多美好的时光,给予孩子太多苦闷的陪伴,给先生太多不该的唠叨。
这几日读《心经》,充分体会到,一个人要是一直处在某种缺憾的情绪里,那么就没有活在当下。而没有活在当下的生命无疑是一种生命的浪费。
你观花时,你就是花,你在雨中你就是雨,你在无限的伤怀里,你就就是伤怀本身。你若任泪水滑落,你就是自怨自艾的泪。你若沉静如盛开的莲花,你就是那一缕幽香,梵音袅袅。
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生活宁静如一曲沉静的歌。岁月绵长,每一日有每一日的美好。你如一粒盐,已经融入如今的生活之水,你所处的时空。你的脚步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你到哪里,心就到哪里。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时刻关照的还是自己的内心。在心灵干涸的情况下,又哪里有精力照顾到别人? 光是内心自己跟自己的战斗都已经让自己精疲力尽。
体察自己,明白通达,与自己和解了,才能与爱人和解,与这样世界和解。
真正长大了,才明白所有的对抗都来自内心,来自对自我想法的纠缠不清,从而产生的对他人对外界的抗拒,对处境的不兼容。把自己内心的问题捋清了,这个世界就清明了。
3
然而现在的我就是清明的吗?未必。这满屏的独语何尝不是另一种寂寞,另一种忧思?
每一个无知的人都不认为当下的自己无知。就如同十五岁时质疑小学时学的东西;三十岁时质疑二十岁的单纯。人就是这样不断的推翻过去,重塑自己。
站在远处看自己,站在他处看自己。
我就如同刚睁开眼的婴儿,是那样无知无识,我离那有知的路还是那么的遥远。
一点点生长,一点点比昨日的自己进步。
在这满天的秋雨里,我感觉到了心的自由。
无论过去有多少美好的记忆,没有抓住的瞬间,还是有多少愁肠百结,我都不愿意回去。
活在当下,活在这美丽的秋,这飘洒的雨,这悠长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