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依淳很自然的端起碗盘,就像她平常做的那样,这种事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以前是,现在也是,什么时候才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她心想,在新的世界中的她竟然会做着和以前同样的事。
她轻轻地拉开厨房的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了出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股汹涌的火光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窜了出来。
就像是原子弹爆炸般,那瞬间的冲击力把依淳一下子甩了出去,只剩火光还在熊熊的燃烧着,佰炘见势立刻移到依淳身边抱紧了依淳从房子里逃了出来。依淳吓坏了,身上不住冒着汗,眉头皱的紧紧地,眼睛里仍然闪着火光的颜色。
佰炘快速把依淳移到安全的地方,施法控制住了火势,很快火势停止了蔓延并且逐渐的熄灭了,这一切佰炘仅仅用了不到两秒,因此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损害。
依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竟然幻想出了当年战争的场面,原来佰炘真的就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她有些自责,眼泪在她的眼里不停地打着转却始终也没有流下来,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晓珂,毁了她的家。
佰炘仿佛看穿了依淳的心事,“没关系的。”他安慰道,“还有我在呢,我们先进屋,我会解决的。”
依淳最终把眼泪收了回来,她跟着佰炘进了屋,厨房已经被烧得黢黑,门也烧坏了,还在厨房邻近的墙上留下了几道黄呼呼的烧痕,时不时的还会有几股鼓余烟冒出来,呛得他俩直咳嗽。
佰炘把依淳送上了二楼,自己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依淳双手扶着楼梯栏杆,目光却随着佰炘一起下了去,“佰炘,接着。”依淳突然扔下了一个东西。
是正阳珠,佰炘接过珠子,刚喘了一口气,还没等他施法,那珠子便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迅速发出一道刺眼的光,就像是哈雷彗星从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划过一样,简直要瞎,但是随着那道光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原状,无论是地板上还是门上,亦或是墙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依淳睁开刚才使劲眯着的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她从楼梯上缓缓的走下来,想要仔细看看眼前的不可思议。
“现在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了。”佰炘双手一摊说道。
依淳一把抱住了佰炘,抱得紧紧的,“谢谢。”她说。
佰炘轻轻地把手抱在依淳腰上,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
“上楼休息吧。”他终于还是说了一句。
佰炘还是去了当时晓珂给他安排的屋子,与佰炘的屋子隔了一面墙,他的心里泛起了丝丝隐隐的不安。
窗外的焰火不停的绽放,却不显得热闹,大概是人人都在家里看春晚或者是其他的电视频道,总之过着比上街遛弯更舒服的生活。
依淳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她想喊一喊佰炘,但在不确定他是否睡下的时候却又不忍开口。
佰炘仿佛又坠入了深渊。
终于,那黑暗还是找上了他,在黑暗中被黑暗吞噬是种什么感觉,他赶紧开了灯,却于事无补,那种没有灵魂的深深地空缺感在整个屋子里游荡,终于还是躲不过去了。
他还是找上了佰炘。
佰炘看到墙上出现了紧紧被锁住的自己的影子,他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那不正是他被恶鬼带走的灵魂吗。
依淳逐渐感到有一些不安,她叫了佰炘一声,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发生了什么,她又轻轻地敲了敲墙,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这死一般沉寂让依淳愈加不安。
很快,黑暗就笼罩了整个屋子,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佰炘的四周俨然变成了无尽的黑暗,在时空的交界处,他却无力反抗,他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他想呼救,可是又有谁能救他呢。
“在吗,佰炘。”依淳在门外喊道,许久却没有人答复,她推门而入,却发现空无一人,仿佛自始至终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郑楚依听完后若有所思,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珠子左右一转扣了扣手指头。
“晓珂姐什么时候回来?”郑楚依问道。
“大概在路上吧,我,我……”依淳支支吾吾的,她心里总觉得有愧于晓珂。
“没关系的,房子不是没有被火烧毁吗。”楚依把手轻轻搭在乙醇的胳膊上,接着问到,“对了,你说的那颗珠子呢?”
“在佰炘那里。”
江珹在楼上巡视了一圈后从楼梯上缓缓地走了下来,他瞅了楚依一眼,恰巧两人的目光就那么对上了,楚依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接着说道;“那么说现在佰炘应该很危险了?”
“都是我害了他。”说罢依淳的脸上就流下了泪珠。
“你也不要太自责,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江珹终于开口讲了一句话,“希望现在佰炘能够平安。”
不一会儿,莫晓珂跟林叶枫就回来了,依淳把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房子跟原先一模一样,并无任何东西损毁,只是对晓珂来说这个本应在家陪家人的除夕夜就这么中止了。
至于佰炘到底去哪儿了,没人知道,大家一时都没了对策,只能聚在一起干瞪眼。
“我想……”依淳干那个药开口酒杯楚依给打断了。
“依淳不如你先去我家吧,让晓珂姐和叶枫哥回去过年,反正这件事我们现在也解决不了,你先到我家我们慢慢商量。”
依淳欲言又止,又一小会后应道;“好吧。”
外面又飘起了雪,很快大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除夕夜的晚上到处灯火通明,跟白雪相映,亮的跟白天一样。
江珹的车无情的在光滑的雪面上压上了两条车辙,往城郊的村庄一路延伸而去,楚依用手指头在车玻璃上画了一张笑脸,一个爱心,江珹用余光扫了一眼,悄悄地露出一脸的笑容,在后座的依淳却心不在焉的,随着马路上一阵不知名的颠簸,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夜的马车上,心想是不是那一夜倘若自己不上那一辆马车,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后寮受了重伤,邪魔鬼怪的那些势力几近逼到城下,只剩叱勇将军、祭祀和吴教头还在拼死与其相博。
琅嬛近几日总觉得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不仅是宫殿的安危让她担心,无意中,她总觉得心里好像还有另一股子让她放不下的事。
“妈,这是我同学,先来我家住几天。”楚依扯着依淳的手说道。
“阿姨好”依淳喊道。
“哎,好,怎么没在家过年啊。”
“哎呀,妈,她家里出了点事,别问了哈,我们去我房间里了啊。”说罢,楚依就带着依淳去了她房间。
门外的雪松上压了一层的积雪,时而一阵强风吹来,从树梢上卷了些雪末下来,就像扬在空中的面粉一样,正顺着窗玻璃滑了下去,玻璃上结的雾给玻璃蒙上了一层窗纱。
楚依从厨房端来今晚剩下的年夜饭,她料想折腾了一夜的依淳此时定然是饿了,其实说实话,跑了这一趟,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饿意了。
这一刻,好安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连刚刚那一会儿的折腾似乎也像是随风而过了,放完午夜鞭炮的家庭已经接连开始了休息,周围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这氛围从宁静逐渐转变为了寂静。
“我感觉现在好无助,楚依,你能理解吗?”依淳轻声说到,“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楚依听了后顿了一会儿,随后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又厚又旧的书,她轻轻拍了拍书皮,翻开书,转头对依淳说:“其实在你和佰炘出现之前我就一直在研究关于时空的问题,我想你的出现印证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既然这样,或许我可以试着…试着帮你回去,你是想要回去找佰炘对吗?”
依淳摇了摇头,“也不完全是,佰炘现在处境很危险,我必须得去救他,如果你能帮到我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研究什么,但是听你这么说应该是跟祭祀做的事差不多吧。”
“他做的什么事,你能跟我详细讲讲你和佰炘是怎么过来的吗?
依淳抬头,仿佛那一天的画面就出现在了眼前,“那天,天阴的厉害,在一颗槐树下……”依淳讲道。
外面雪停了,楚依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没过了鼻子,又因喘不动气往下推了推,不只是月光还是雪光射进屋子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故事到钻研方法,困了,就都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