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少年

青春永恒,完美开不败。

之所以美丽,记忆糊弄人。回忆里的美,即便过分的玩笑,十几年后再回首会突然大方,算了吧,原谅无知的他们和我们吧。

所以看完《虚言少年》后并无太多失落。本是冲着京极夏彦招牌独特的神怪神经风格去,打算再次领略某人的吐槽,某人的思绪混乱,某些人的目瞪口呆……结果开头拉拉杂杂说明主人公是极其平庸的人。到底如何中级程度大概写了十几页。整本书完全走罗里吧嗦风格。其实这和当时背景有关。说的是七十年代的故事。七十年代是什么,是没有宅男新新词汇,没有电脑,没有PSP、NDS数码产品,有电视,但没有宠物小精灵,有奥特曼,刚刚出场的几位,人物也不多。为了隐藏自己喜欢怪兽这一癖好,公然在班级里宣称某怪多讨厌。可难道不觉得奥特曼每次只要手折十字架就能消灭怪兽为什么不一上来就哔哔哔呢!就和美少女一样,每次变身麻烦,我是妖怪就趁机消灭她!很难去读懂其中的笑话吐槽,里面提到落语(相当于中国的相声),提到同音词的搞笑,提到人名读法(日本汉字分音读和训读,导致有些不标注会读错人名,当然为了规范一般都会标明),提到游戏,提到冷饮(那时还没7-11,超市,只有小卖部,澡堂卖——没人敢只为冷饮去澡堂)……唯独没直接谈文化,潜移默化的必须慢腾腾熬汤才能品尝出来味道。为了不让自己出挑,在课堂上故意说自己不会做这题,起哄时偶尔吼一下,作者称为“幕布”似的的人物。就像灌篮高手里全国大赛加油声里有这么一个人在鼓掌,却没有镜头。

青春其实很无聊,上课下课做作业睡觉。零食不准多吃,永远有几个大人在管着你的嘴,管着你的头,还不给理由,说几年后你就明白的废话。

除了相伴的小伙伴,来学校讨论下无关课程的事,日子没什么盼头。和同学相处之道,琢磨透顶,中规中矩,偶尔装傻,会让同学嘲笑自己。可突然等对方反应过来,唉,刚刚是你故意的吧。这样的对话屡见不鲜,没有热血,没有纯情,只有担心尚未踏上社会的少年们如此早熟。有的人装得好,在班里混得如鱼得水。据说男生分为两派:想得到女生喜欢和不想得到女生喜欢的。如鱼得水的那位,偏偏是主人公的朋友,不喜欢巴结女生,故意长时间不洗澡不换衣服散发一股异味。可在关键的时候不会掉链子,女生家的哥哥重病,也会眼红陪着沉默不语。而一切是这么诡异:女生的哥哥从三万米的悬崖落下,在医院治疗判定为骨折——三万米,没有死。班里一片静默,大家都有病吧?要说三十米摔下都不会活下来,以此推断消息来源肯定是错误,正确的是:三米处掉落。可三米居然也会处理不当得骨折,那真是活该。憋得很辛苦,还是忍住不笑出声来,坚持一贯不出挑风格。上放学路上随意给人取绰号。当第二天如期再遇会爆发出阵阵笑来,几个无聊的人加上一点点的刺激就笑得再也停不下来。

若京极夏彦只写这些皮毛,那也就不必看了。最后也是最长的一则戳中穴道,一击即痛。关于放屁引发的讨论,禁止和解禁。暗喻如今依然存在的严重问题:欺负。可参考凑佳苗的《告白》一书(同名电影也上市,《替身》和《恶之华》也提到过)。为什么会有要故意做中等的想法呢?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让人注意到,不会被欺负。不自信导致的不安全感急需周围的认可,快速的方法就是融入他们的行列,不掉队,不插队,不当排头兵,不做小尾巴。大家都玩过老鹰捉小鸡吧,中间的小鸡是最幸福的,最好是鸡妈妈最近的那只小鸡,老鹰要抓住其他人才能吃到它。(可为什么老鹰不直接吃鸡妈妈呢,接下来小鸡慌忙逃跑到那时慢慢抓着玩有吃有玩岂不更佳。游戏规则漏洞。)当人类还是非常珍稀的时候,优胜劣汰,属于中档的算劣势属于被淘汰的大部分。可当人类发展到庞大数字企图吞并其余生物时,不需要太用力,只要抱团便可安稳生存大半生。这种经营理念一代又一代。欺负现象不会灭亡,还会发生。希望到时候我们之中有人能站出来,说“不”。或者真的人类一家独大,我们可以继续抱在一起,生生不息,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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