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好,大风,栗日。这样的天气是适于洗被套的。在寝室忙活了近半个钟头之后,提着一桶背套走向洗衣房。按步就班,洒上洗衣粉,接上水,验证手机,然后回寝室静等机洗的三十余分钟。
光洗被套是不行的,还得收拾床铺。还得统出一套新被盖。如此一来,又花费了近半个钟头。未来得及歇口气,又得去洗衣房收手服,收完被服还是不够的,还得去晾好。
结果是,来来去去,修修整整,用去两个多小时。以前未省事之时,每当换季,春夏之交,或是冬春之交,看着爸爸或者是妈妈在清理和清洗着家里的被套时,总是觉得他们有着无限大的力量,总是觉得有他们在家里的一切事情自己就不用去担心,总是觉得他们的动作是那么轻松,那么飞盈,那么简单。但是事情远非表象看上去那么简单。
如果我以前那么理解那么认为,那还可以用“不省事”的理由或借口以抵消,但是现在,我不能再认为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很轻松了,否则,我就是对不起他们手上的茧疤,我就是对不起他们腰上的肩盘,腿上的风湿。看着他们的身子一点点被岁月的磨洗消蚀得弯曲瘦削,心里有说不完的酸楚。在读大学,我想,年少时的我的不省事,在此时应化为对他们的理解与支持了。父母实苦,如果不是为了我,为了撑起这个家,也不会耗费他们一辈子的精血与气力。
少女坐在化妆台前化妆。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已,浓妆艳抹,浓眉大眼,珠肌雪额,红唇皓齿,一髻黑发,挽成两朵乌云;粉面,桃腮,泛起阵阵朱红。可以说是非常标致了。少女的目光流连于自己的容貌之间。忽然,一张六,七十年代的照片映入她的眼帘。照片上的人青春,活力,正如现在的她。少女似乎从那张照片上看出了以前的妈妈的影子,待定睛一看,原来那照片上的临水照花人正是自己的妈妈。“原来我的母亲曾也如此靓丽”。反观现实,眼角的深重的眼角纹,鱼尾纹,以及那双久经风霜的眸子,已较年轻时减色不少。母亲的脸颊此时已难以谈得上水润,就像经过风化的岩石一般,风霜累累。内心又不禁的涌上一阵阵酸楚,从心底,酸到牙根。曾几何时,母亲已难以穿起那双高跟鞋;曾几何时,母亲已难以穿进那件姣俏的旗袍。。。
柴米油盐价,总要当家才知;风霜雨雪路,总要肩担背扛。一路风雨,多少酸楚多少泪,多少迷恋多少醉。但是无论他们是如何的老去,我们总是能够说,自己跟着他们在成长,并且,成长的速度,正赶超他们衰老的速度。趁亲在而子养,看风静树端和。常怀感恩之心,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