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所在的村庄,三面环山而落,村前是一条通往外界的笔直公路,隔路而立的是条宽敞的大河,我们称它为母亲河,它养育了靠河而坐的所有村落。
田生所在的村庄,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再加上交通的便利,是周围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富裕村,它有一个特别绕口的名字——寺崖头村,是村西头的寺庙(九城寺)所处的位置命名而来;九城寺坐落在村庄的尽头,脚下是十米高的悬崖,但不是峭壁;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村民都在这里进香许愿,最热闹的要算年三十到初三,这里彻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人在这里,享受着节日的快乐。
田生的家在村子的中央,土坯夯实的瓦沿房内,明亮而又整洁;那个年代,能够修得起砖瓦房的,都是村里的万元户;而田生的家,恰好不在此列;他们家的房子所用的土坯,是田生父母,从田间一趟趟背来的泥土,掺杂着麦咭混合着泉水和汗水夯实之后制成的,这样做出来的房子结实耐用,居住个十多年都不成问题。
在田生出生之前,父亲是一名军人,后来退出现役复员回家,拜师学医,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儿科赤脚中医;因为出诊没有成本,日常陪伴工具是针灸的缘故,田生父亲不会收取任何费用,用现在的话叫做义诊;因为义诊,再加上田生父亲看似整天特别忙碌,但是生活却没有任何起色,家里的日常开销,全都靠着田生母亲。
后来听村里人的絮叨,田生才知道,父亲学医的原因:在田生刚出生不久,得了一场大病,因为医疗资源的稀缺,医院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导致田生差点中风夭折;后来是田生的二婶,托关系到处奔波,请来中医坐堂先生,经过坐堂先生的治疗,田生才保住生命;经过孩子这一事件之后,田生父亲才开始的学医之涯。
自打田生记事起,自己生病就从来没有进过医院、打过点滴;感冒发烧的时候,父亲总是用母亲缝补衣服的针,经过消毒之后,挨个在田生的十指指头间,扎针放血,然后在虎口间,点燃揉搓过的艾草,烧的虎口有轻微的灼痛感时,清理掉艾草;包严实悟出一身汗,第二天起来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昨天还在生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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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生的母亲,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自从跟了田生父亲,任劳任怨地为整个家操劳着;为了家里能够过得好一点,母亲起早贪黑地赶班车,做起了水果、蔬菜零售的小生意;赶上逢集的日子,母亲总是凌晨四点多起床,就是为了赶上第一班早班车,去其他县城进货零售;春秋时节,在外县有温室棚的农间,跟菜农讨价还价,进购每天能够卖掉的数量,然后赶回自己所在的县城售卖。
那时候的蔬菜,没有什么保鲜施舍,每天只能进购当天的售量,进得多了,坏在筐子里,连成本都回不来;那时候也没有固定的摊位,谁去得早,抢到就是谁的,去的晚连摊位都找不到,就只能扛着大框小框,沿街吆喝叫卖。
赶集的日子也不是天天有,而是3、6、9三岔逢集,2、4、6、8县城逢集,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没有伞可撑,没有地可躲,满是泥泞的土路上,连行走都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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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生的童年,是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度过的,爷爷每天都是守着自己门口几棵树的小果园,各种各样地捣鼓着;奶奶是裹着小脚、慈祥的老人;田生最喜欢靠在奶奶怀里,听着奶奶讲《薛平贵与王宝钏》故事,并且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要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长得大一点了,田生又喜欢粘着父亲,听父亲讲军人志愿军的故事,还有护国军魂蔡锷将军、横刀立马彭大将军的故事;都说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英雄梦,田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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