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街道,灯光微弱,被扬在半空中的尘埃,缓缓地坠落,仿佛年逾古稀地老人,蹲坐在村头的枯树旁,一边抽着烟袋,一边看着来往的行人各自演绎着各自的剧本。
拿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看着那熟悉名字,她在犹豫要不要拨出去,“他还在应酬或者开车,给他打电话只会让他分心”,可此刻,站在马路边的她形单影只,耳边还回荡着字字扎心的语句,悬着的手指还是摁了下去。
刚出酒店就接到她的电话,她声音冷冷地:“在哪儿”?“我们刚吃完饭”他小心地答到,“然后呢?”她的语气冷得刺骨,“马上就回去了”他讨好的答到,“哦好,我在北门等你。”电话挂断,他半疑半惑,干嘛去单位呢?为什么生气?怎么了?车子刚开一小段路,他的电话又响了,是她。电话接通,撕心裂肺的的哭声,他吓了一跳,与副驾的“老人家”四目相对,满脸疑惑。“宝宝,别哭别哭,怎么了?”接着就看到一辆汽车,在中环、红梅高架、莲花南路、江川东路上一路疾驰。
十字路口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哭成泪人的她,一抬头旁边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你没事吧?”他试探地问道,哭到哽咽的她抽泣着答到:“没事。”小男生坐到旁边的长椅上,背对着她说,“你怎么了?”“我找不到路了”她委屈地说,“我以为我可以自己走到,我还是没找到”“那你知道地址吗?我送你。”男生说。“知道,但是我想自己走。”她边哭边说,电话那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光速赶到她身边的他。“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家。”“你不是本地人?你是哪儿的?”男生问。“我,我是,我是很远的地方,我爸跟我一起开车,然后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呜呜呜呜。“哦,那你怎么办,我陪你一会儿好了。”男生说。“喂喂喂,你在跟谁讲话?”他又急又怕地问道,“我,我不认识。”她说,“你电话不要挂,也不要动,我马上就到,跟我说话,开位置共享!”他用抚慰而急切的语气讲着,脚下是已踩到底的油门。
“嗯,好,我知道”她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些,“谢谢你,我没事的,放心吧。你走吧。”她转头跟旁边的小男生说,男生询问的回答“那我走了?”“嗯,好!”她挥挥手,跟这个好心的人告别。再见,善良的小哥哥(也可能比她小)。
他摁着喇叭开到她在位置,她向他狂奔而去。所有的委屈,汹涌而出。她说,不能忍受任何人对母亲的指责。尤其是爸爸,最没有资格的人就是他。9岁时离开她,许多次抛弃她,还好意思把一切功劳都归于自己,指责都归咎于他人。她说,不会原谅父亲,无法原谅。他把她紧紧抱着,亲吻着,“没事的,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一抬头,她看见他眼眶泛红,深情地而怜爱的凝视着她。心里一个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回荡着:没错了,这辈子,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