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也是清冷的可怜。
倒不是说身边来来往往只有我一个人,而是他们有他们的热闹,我却只有我的冷清。
说得着的人有吗?有吧,或许有。一旦说得着的人说不着了,那就是由内而外的孤寂了。而你永远无法预料什么时候就说不上话了,如果你硬要找话,才发现她是那么不懂你,只会更加寂寞!
孤身一人的城市里,却到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无惧寒风,无惧细雨,街上到处是三三两两的行人,我一个人撑着把伞倒显得那么突兀,就像那黑夜里的幽灵独来独往,匆匆而过。
走到了电影院门口,才停住了脚步,一个人真的得看电影吗?何必去看屏幕上演员的热闹,那真的是可怕。匆匆掉转了头,脑子里转了个念头,去图书馆吧,或许只有看书才是一个人该做的事吧!幸而图书馆就在附近,按着地图,找着了车站,上了车,只几站便到了。
图书馆门口放下了伞,这我唯一的伙计,真怕他也被人夺去。进了图书馆,像是早就预谋好的,直接就去找武侠小说,可惜三三两两都是些翻过的,眼神在书柜上随意瞄着,瞥到了一本倪匡先生的作品,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翻过几页,看起序来,这原来是一本心得体悟之类的散文。序有两篇,一篇是蔡澜的,一篇是作者的。
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忙不迭的翻看起来,里面都是倪匡的一些体悟理解,妙语连珠,读来甚是快慰,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心胸自然也开阔了不少。看了看时间,竟过去了两个多钟头。合上书,竟有些不舍,不过我得离开了,内心里倒是很感激这本书。
没有逗留,拿了伞就直奔车站。寒风依旧凛冽,我窃笑,真想喊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匆匆几站便下了车,突然鼻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烧饼的味道。环视一圈,果然,在我左前方出现了一辆小推车,一位年纪不算大的阿姨正不慌不忙地擀着面,紧接着娴熟地填了馅料进去,然后快速把馅包住。香味当然是烤炉里传出来的,我不自禁地走过去,问了问价钱,买了两个刚出炉的烧饼,闻了闻,飘着的一抹香气竟有一种让人想哭的冲动,饼是那么温暖,香气是那么熟悉,这一刻倒不觉得孤独了。我并没有立刻走,和阿姨闲聊了几句。
我问阿姨做这个多少年了,她说得有五六年了。我夸了夸她的烧饼好吃,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一丝丝地都露了出来。是啊,五六年,不管炎夏,抑或是寒冬,她都在小车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她自己有察觉到她脸上风霜的痕迹吗!我脱口而出问了句,你一个人在路边冷不冷清!她很诧异地看了看我,用她那带着点方言的普通话说,不冷清,没人来买的时候我就自个做我的饼,我把它们当做孩子陪着我,哪里会冷清?有人来,看着他们吃着热乎乎的饼,心里别提多美了!
我不敢再说下去了,我怕我的眼泪会涌出来。我匆匆和阿姨道了别。冷清?我现在还会觉得冷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