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一次盛大的朝拜之旅,大雪纷飞后,崇山峻岭如同洇染的水墨画,铺陈眼底舒展足下,惊艳之极,又暗藏危机,我们远道而来,如默契的游龙穿梭其间,一队人马的穿越,亦是一个人的穿越。
我记不得自己的行装繁简,无有冷暖的觉受,仿佛那有了厚度的雪花只是一层洁白的盐巴;也记不得路途是否有各种美好遇见,只觉得我走在一条非常艰难又异常殊胜的长路,身前身后皆是我深信不疑的金刚道友,即便彼此不明彼此的来历。我也记不得一路上有没有见到猎猎起舞的经幡,可我确信,这儿不是我向往中四季分明此时正春光明媚的终南圣境,而是我曾经来访过的青藏高原某一处,他巨兽般不可测的险恶与遥远犹如我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冈仁波齐》,然我们并不像影片中虔诚的藏民三步一叩首,只是单纯用我们的脚步与胆量去丈量去触摸,把生命的某一段鲜活贴近她。终点,有我们敬爱的SS。我又想到了那座曾经只能远观的卡瓦博格雪峰,那圣洁的身影挥之不去。
我完整的梦境是一个超越自己的难题被神奇攻克了下来。人流缓缓前行,我似乎是一下就出现在九十度垂直的通道口,高约四五米,下去的唯一方法——“跳”。我蹲在道口无法相信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可是没有回头路,害怕得索性呜呜哭起来。
我对着下面的人哭喊:“会不会死呀”。即便在梦里,阎王还是最怕的邻居。
“没事的。fopusa会保护你的”那个背包的男师兄回过身仰面大声地鼓励我。
没有其他选择。别人没事,我会有事吗!既然存在,即是合理。我选择了相信平安过去的师兄。流着泪豁出去了。我甚至都想好落地时我的屁股真的开出粉碎的花朵,于是我作足赴死般的正义凛然,端坐在柔软的雪地,拉直了垂落道口的双腿,右手撑着地面,左手撑着墙面,轻轻往下跃。
我居然没有如往常般惊醒。
我像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一般安全地放到了地面,如成功的体操运动员双足稳稳落地。对,就是影视中的轻功,毫发无损。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疑惑地对那师兄说,原来真的没事,只是看着恐惧而已。
离开那个道口,我便听到念珠,出家,戒律这些词语走出梦境。
2021.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