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答应你写一写那一座山。 记得那天和你一起爬山,走在曲径蜿蜒的山路上,轻雾扑面,恍惚仙境,看着你欢脱雀跃的样子,心中升腾起一股柔情,可爱的孩子,有你的陪伴真好。 当我孩童时期,这座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逾越的。只听说过姐姐去砍柴去割草而且要结伴而行。回来时放下一麻袋柴草,她们会给我讲见到蛇或者野兔甚至山鸡。说起蛇她会紧张的抖动一下身子,声音发颤,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蛇依然在眼前,我也就跟着吓得心突突的。 在一个精神生活匮乏的年代,郁郁苍苍,柏树林立,野草茫茫,野趣横生的山还是极具魅力的。所以我的青葱岁月的业余时光不是看电影打球就是爬山。 每次爬山,当山风汹涌澎湃,山如走马,柏树啸吟,逐草似浪,我也跟着豪气纵横。 喜欢在细雨霏霏中爬山,小雨随风飘散,天地氤氲朦胧,我的神气清爽,边拾级而上,边欣赏小草仰着被雨打湿的小脸在雨中轻轻舞动,似乎在与雨嬉戏。雨中的世界安静温柔。大自然无声而歌抚慰我敏感又疲惫的内心。 记得有一个秋季登山,碧云天,黄叶地,秋草如金色的长发肆意遍野,气势壮观。我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那金色的桔杆闪着明晃晃的白光,心中莫名的感动。 也是一个盛装登场的秋季,我顺山而下来到一块荒草丛生的野地,不知风如何造化,遍地的野草竟然被吹成一个一个旋涡,像极了梵高画的那幅著名的油画〈星空〉。那天回家之后我久久不能忘记那种心灵的震撼,就找到课本中梵高的那幅画欣赏起来,并随后打开了音响听爱尔兰天才少年德克兰.加尔布莱斯唱起那首starry starry night,带着稚气的金色声音,突然泪流满面,让我想起我的一个课代表,一个有着古雅典守护神大卫般的俊美的少年,想起他是那么乖巧懂事又聪慧敏捷,却在步入高中的前一天溺水身亡。感叹往事一幕幕不可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好的时光。 山间坡地也曾是我的百草园。那时山下有层层梯田,种着碧绿的小麦,劲壮的玉米棵,地瓜秧勾连着爬满地,边边角角还种植了芝麻。有时候会突兀的看到长着饱满粒粒的高梁头。那个年代,没有现代化的生产机械,拖拉机都很少。耕地用犁,牛拉甚至人拉。收庄稼用镰刀锄头、锨。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非常好体会!生产力的低下造成粮食产量的不足,所以一餐一饭珍惜来之不易,这个不易既有对农民辛苦的同情也有对父母囊中羞涩的忧虑。我可以和农民乡亲分享庄稼的生机勃勃,甚至参与劳动分享丰收时节农民的喜悦。但是庄稼地毕竟是闲人免进的地方。对于一个孩子在没有庄稼的原野里逮尖尖头,振翅飞的绿蚂蚱,或者嘴里吐刀的蝈蝈,或者唱歌自赏的蛐蛐更有趣。有人特别喜欢逮蝈蝈,喜欢听它的叫声。它的叫声当然不如乐器的奏鸣那般动听,但是在一个家里连戏厘子都罕有的年代,有胜于无吧。人们特意为蝈蝈编织一个精致的小笼子供养它,它却始终愤愤的像一个被囚禁的囚徒。我突然想起骆宾王写的一首囚诗,“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它一定渴望在青草地自由飞翔和歌唱吧。而在笼子里它只有认命般振翅而声,最后郁郁而终。
看,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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