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在树枝上体验过繁华后,最后的结局莫过于归于土地返润它,这是一条对它,对它都是很美满的结局;果子一颗一颗的成熟,它们随意由着心性不争不抢,直到成熟,直到让采摘,直到把果肉吃尽,核再次归入土地,这也是最好的结局。
突然的某一天我在学校的跳舞教室里,看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多才多艺的同学,一刹那大脑就不知道在想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用那双已经起胶的鞋踩着已经褪色的木板。
不敢多踩,怕让发现这个做着怪动作的人,疯狂一样干着属于疯子的举动。应该还不到五下,强忍着克制着,歪着头看着他们;我在想我会什么?有什么特长?那些动作无论怎么为难自己都没办法做出来,我很明白,这不用去尝试。
二个小时,有二十几分钟的表演时间,在我们当中活跃的总比像我一样沉默的人认识的人多,或者说认识他的人比认识我的人多。他们拉着跳着,舞着,看着他们我整个神经都在颤抖着,是想要上去跳舞吗?
应该不是,我羡慕他们,羡慕可以认识那么多人。我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追根溯源的看到一条根,我就是需要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和我走在一起;不过这样的事情好像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二小时,嘴跟着声音大张小张着,发出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声音,脚不停的划着地板,由于没有低头看过不知道有没有加重人家木板的褪色,毕竟那是跳舞用的,在写到这里时心中还有一点愧疚;毕竟是自己把情绪加在了地板上,它是无罪的。眼前出现的都好像是对自身的怨恨,我想到很多,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会的我不会,是自己不行吗?……。这样的问题在一瞬间的组织语言后可以随口说出答案,我也的确这样想出了答案,自己却又怎么都不接受。
很多努力在我这里好像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每一天所坚持所做的都像第一次做一样,毫无差别。我经常会说自己所做的是无用功,的确,也是这样的,没有谦虚的成分,我是一个有任何成绩就会大肆宣扬的人,反之又是一个愿意把自己没有成绩来大肆宣扬的人。
我可以说我是一直在努力的,不过与更努力的人相比要差的很多,自己是一株草,那么就会有很多像自己一样的草的存在,我们组成草坪,里面会长出一朵花。
直到离开,一个人走在属于自己的路上,“文不成,武不就。”一直在嘴里重复着,不时提高声音说一句,那样好像是在抒发自己的心思一般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不像唱歌那样可以舒缓心情,而是满怀着情绪,甚至感染听到的人,并让他们加快脚步逃离。
回去时穿过一排大树,排成“一”字的一排树,它们本就很老,加上季节付予的只允许它的枝干上留着残叶,就显的更老。
停在水泥石台,看着,眼前一幕幕的不太久远的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出现,不是什么可以说出来可以让人津津乐道,更不是什么可以让人唾弃的,这些可以容易让人记下的事。
我在不久之前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十几株树就是这样,如今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依然还是这样。我则好像变化了很多,我虽指的不完全是外貌,心里的变化很明显,由平常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出来。
那些树怎么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有缺少什么,我从中间向着左方向走着,走到树枝覆盖不到我的头上,又走到另一边的尽头,它们总是平淡无奇又在我看来满是成就的矗立。我并没有忘乎所以,我甚至看着这些树感觉自己不如它们。
我好想放弃自己所努力的,甚至把一切属于我的都一股脑的都放弃,什么都不属于我好像对自己更好,更适合自己一样。
像它们一样的立着,不闻不问的,一直这样。
穿过它们的那一条不到三步远的小路有了变化,每次黑夜走时,还要小心一点,怕残留在土里的铁角绊倒,现在则可以直来直往的走着,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把那铁角拔了去。
我记着只被铁角钩过一次,踉跄着跑出去,没有摔倒,心突突的跳着,至此每走到那里都会用脚探;白天如果不是可以一眼看到,也会用脚去探。
难受,难受的是自己的文不成,武不就;更难受的莫过于很多或者太多人比我强。
是羡慕吗?一株草不会去拿自己和一朵花比,是这样的;草不认为自己与花是同一类,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文不成,武不就。”顾名思义,写文章不成功,武这方面也没什么成就,这么想着好像活着没什么意思一样,恨不得自己此时此刻身边有一口井,直接跳下去,这样也倒是什么都不用想,一个劲的睡着;事后想一想又发现自己好傻,竟然有那一种想法,又想一巴掌把自己抽的面红耳赤;抽的自己文成武就。
回去公寓,冷,不过我还很喜欢,这样可以不停的鞭策着我,不停下,一直努力;渐渐的我发现靠着外界的恶劣天气可以让我做到很努力,不过还是不够,我感觉到很不够,每一次到眼花缭乱时我都想着外面的那一排树,那样还可以坚持的更长久一点。由此可见我其实是个很懒惰的人,更不敢有多一会的娱乐,我怕那一瞬间就会放弃先前所做的种种在其他人看来是很努力的事。
有人说我活的很累,这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一个紧在网上结识不到二天;聊天不到十句的女子或男人对我所说,至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聊过天。我从别人那里听到自己活的很累后,好像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更是得到了承认一般,想着外面的那一排平淡无奇的树,努力着。
在努力中,“文不成,武不就,”与祥子伴随着,时时一起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走着,他们无疑都是身重万斤,负重在我的精神上随时随地面临崩溃。
什么时候可以像门外的那排树,平静,永远也保持缓缓的,一直向着前方。
和梅有缘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会是向我这样吗?
我买的一个笔记本上面提了一首《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凌寒独自开,”很合我的心意,用很长时间记了下来,不时在嘴里念叨念叨。
“在冬天,自己独自盛开着。”想遍了所有存在世界上可以冬天开放的,唯有梅花。
我并不引梅花为知己,不单纯的欣赏,崇拜它,我很想要有那一枝独秀的资格,也许是有这名利的妄想,一直也没办法独秀。
这样我又很矛盾,一面想着像门口的那一排树,那样无欲无求,又想独立众人眼前。
常把那存在眼前或不存在的与自己放在同等位置,拿着它们的长处很简单就会把自己的短处找出来,然后一个劲把自己往最低打压着。
有很多大器晚成的人物,他们的成就并不比早出名的人差,姜尚的例子为多少碌碌无为空长了年纪的人提供了一丝丝的希望。这样也是有成就,那么这样好不好,值不值得鼓励?
成就是终身的,也是要用终身去追求,这并不容易,身体力行的艰难只有为此有所为之做的人才明白。
有时候独自走路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闲事,这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一个人静静的四处看着,有楼,有商店,有路边的绿化带,很舒心,走着路脚步也是踏着节奏,这时一切都看的都不是那么重要,甚至感觉有树所生活的模样。
发现每一栋楼在不同时间有不同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在第一次见到楼时就有所发现,而真真正正了解到就是这几年。突然间在大脑里长出了思想,开始想要思考,不停留在表面露出的那一层小草,要找着根须,这感觉很神奇。
公寓门前的树,梅花,穿过树的小路,都是比我有强大力量的,我有时也什么都不想,那些强过我的就是飘过眼前的云,知道便好,也不值得怎么样。
坐在江边钓鱼的姜尚我们也未可知;真正的在乎在别人眼中的成就,想要为什么人去施展胸中的才能,只是要作一个钓鱼的老翁,甚至钓鱼也不是他的所求,只是想要在江涛中找到自己安静的不存在。
归于虚无的静,才是正的静,“文成武就。”“文不成,武不就。”心存这些的是达不到真正的静。
我在今天才明白为什么我做不到公寓面前一排树那样,它们真正没有欲望,并没有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要炫耀给其他人的想法,它们做着自己。
我拿它们与自己相比,恰恰说明在我更深沉处是有欲念,心宁静的高人看这些树,它们也就是树而已。
也正如我要与其他人相比,都是欲念。
我好像找到了草的根须,又不能拔除,需要这东西就像人需要喝水一样,欲念的存在像人要水存在体内一样必要。
找到根,把它们理顺,限制着它们的生长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度上,这样最好,这样也最难;有欲望是难的,没欲望也是难的,要生存在土地上,谁不想把自己的根蔓延成一片,甚至到整个土地上。
从自身的不顺,延伸到欲望,从自己的无可奈何,又归于是欲望,渐渐发现有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总可以找到万变不离其宗的那一点。
晚上野外迷路,我们抬头看着一直在那里挂着的北极星,跟着它找到方向后,直接离开,回头继续看一眼也不愿意。
很容易这样,谁也不例外,抬头那一下我们也是要怀着思想,用力气的看的,都不愿意那么做。
我所做的事也好像是这样的,又不一样,因为我没有帮助到任何人,也没有人愿意回头看我,更有甚者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我是可以归在没有人愿意了解的一类里,以前一直长叹,“为什么没有人来理解我。”自从我看到一句话后,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话是这样的,“总是抱怨没有人理解你,那你为什么没想到自己是多么的平凡,没有人要了解你。”
“哦。”原来如此,细细的想了很久,的确是这样,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去找问题?为什么一个劲的要抱怨其他人。所说的“其他人”有特定要指的人吗?我一个人独走时很严肃的这么问着自己。答案只是摇摇头,没有人,真的没有一个人我迫切的需要让他或她了解或理解。
每一次想到这里都不由的笑出声来,到底是笑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笑,笑出眼泪,笑到肚子疼,笑到别人说我是傻瓜神经病。
有些想不开的,渐渐也随着时间的变化明白,明白自己是个傻瓜,总是在自己骗着自己。
欲望是恶魔,“文不成,武不就,”是我的梦魇,怎么都没办法摆脱,只能去找一片文雅,安静的,看上去慈祥的地方把这些脑子里的想法埋藏;它太大,我只是尽力把它维持到对我最低的影响。
梅花,树,路……都存在着,不是我不想它就不存在,我的欲望也没办法根除,也许有人有办法,不过我不会去找他,因为这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此时此刻看着外面的月亮,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那十几棵树早已落尽了叶子,那本上面提着《梅花》的笔记本早压在了箱子低,我依然做着往常所做的事,什么都不在乎。抓着礼拜天空隙的时间一个人早早的吃顿饭,走一走,兴致来了去花几个钱看看古建筑,名人的家宅,了解人家的家谱,遥想人家的后人现在在干什么?
一切都回归自己,做自己想做的,尽管不时依然羡慕,只是一种在心里淡淡的感觉,不咸不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