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费力地想在黑暗中看清手表上的指针。凌晨2点半,时间还早,又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每次回家之前的一晚总是会失眠,雀跃等待的心,明明已经很是疲劳,还是会在闹钟响那一瞬间立刻爬起来收拾准备。
3点半的时候起床,快速地洗漱穿衣,身体已经十分疲倦,但精神却分外清醒。手脚利落地收拾行李,大部分提前几天已经准备好。把被子和床垫放进压缩袋,最后看一眼已经空掉的桌子,轻轻带上门,走出宿舍。
天还没亮,拖着笨重的箱子往校门走去,又长又陡的上坡路走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下。快到拐角的地方,黑暗中突然开进来一辆货车,横冲直撞。人们都还睡着,远处是零星的路灯闪耀,这大概是校园里最安静的时刻。
在门口坐出租车去火车站,司机是广州人,跟我说港腔的普通话,又叫我“靓女”。但我因为太过疲倦,一路上也并未聊天。
在火车站等待,时间还早,就在检票口处的餐厅里吃早饭,吃了大碗的米线,剩下的荞麦馒头已经吃不下。
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等着,在检票开始前照例去洗手间。只拿了钱包和手机,行李随意地放在座位一旁。一个人出门的坏处也许就是,根本找不到谁给你看包。
漫长的旅途,提前准备了水果,热茶和三明治。最后一个上车,邻座的男生还未等我开口就友好地接过我的行李箱,怕我觉得挤又放在他的座位前。
是很善良且健谈的男生,和我上大学的弟弟一样的年纪。一路上陪我聊天,跟我说他的学校和专业。看我翻开书准备阅读,就识趣地不再打扰。每个举动都非常体贴入微,让人觉得绅士。
爸爸提前三个小时在出站口等我,因为不方便停车,居然连午饭也没吃。接到我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很多事,离家最久的一次,见面就很欢喜。而我却趁着红灯的空档喂面包给他吃,又拿出自己的保温杯给他喝水。
晚饭是爸爸早就准备好的一只整鸡,放在锅里炖的烂烂的。热气腾腾地吃火锅,爸爸只吃青菜,把肉往我碗里夹。
如果你问我回家的期待是什么?其实根本没有期待,一切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这种再寻常不过的日子,跟最亲的人围在一起吃饭,互相陪伴,才是我期待已久的生活啊。
回家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