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没有写文,因为老妈来了。
老妈来给我带孩子。
虽然老妈有高血压,放不下老爸,放不下家,在这里过不习惯,但是她一听说杺宝没人带,刚满两岁就要去读幼儿园,可能被打被欺负吃喝不均匀,听说我愁得不行,她还是放下了一切,来了。
01 变得陌生
算起来,我和老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一起生活了,从年少时的外出求学,到青年时的工作定居,真的有十几年都没有很认真的在一起生活了。虽然有假期,但基本上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况且,年少时,心里装着友情;青年时,心里装着爱情。好像根本顾不上亲情。总觉得,嗯,那是我的妈妈,永远都会在原地等我。
却不知何时,老妈已经白了头发,花了眼睛,有点驼背,脸上的皱纹一大把。
看着她,我感觉好陌生!
记忆里,老妈是穿着裙子,有乌黑秀丽的长发,常常编着一束麻花辫,随意地,在发尾插一朵栀子花。
更让我陌生的还有习惯。
我看到餐桌上,老妈坐得特别别扭,碗里几乎没有菜,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白米饭。她不习惯用洗衣机,早晨起来很早手洗衣服。
我突然想不起来老妈喜欢吃什么?好像她一直没有最爱,都是我们爱吃什么,她爱吃什么。也搞不懂老妈为何不能停下来歇歇,现在条件好了,何必还让自己那么辛苦?
我们起了冲突。
我一听到她叨叨,我就烦,看到她总是捱不过杺宝的闹腾,给杺宝买零食,我就来火。
每次,老妈总是赔笑脸,说:好好好,下次不买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才熄了火。
02 回到从前
老妈一次又一次地依着我,让我慢慢地退化成了一个小孩。下班后,我高跟鞋一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和杺宝嬉闹,老妈时不时地来看看我俩,还不忘照看着锅里的饭菜。不一会,就端出我熟悉的味道,吆喝着:吃饭啦吃饭啦!
前几天和同事聚餐,恰好那天杺爸也有事不在家,我本不想去,怕一老一小在家不行。老妈说:去吧!有妈在呢!
我就放心的去了。
玩得有点晚。回来的路上,路灯全坏了,一路上靠着车灯的一束光前行。要是往常,我可吓坏了,想想家里有妈在,镇静了许多,踏实了许多。打开门的那一瞬,家里亮着灯,我看到老妈弯着腰,吃力地在背杺宝转圈圈。
看到我,老妈和杺宝一样,兴奋的说:回来了!可回来了呢!
我鼻子一阵酸。
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在外面贪玩,老妈喊了又喊,等了又等,终于等到我回来了。
03 像你爱我一样
我决定放下手头的一切。每天至少抽出半小时的时间,听听老妈唠叨,和老妈谈谈心。
就像小时候,不论老妈多忙,我跟她说起学校里的事,说起和小伙伴玩的游戏,老妈都会很认真的倾听,时不时的,还给几个大大的表扬。
一开始,只是利用吃饭时间,听听她说说小区里的人情世故,慢慢地,我增加和老妈聊天的时间,听听她说说亲朋好友各家的近况。我发现老妈想跟我说的,还真多。
索性,我就放下手头那些所谓的“要紧事”,把节奏慢下来。每天都陪她唠唠嗑。甚至,她和老爸通话时,我不再批评她啰嗦,我和她一起对老爸唠叨。
在过去的十来天里,我帮她实现了几个心愿。我和杺爸开车带她出了一次市区,陪她去见了她的姐姐,还帮她找到了她擅长的女红活。
就像小时候,我有心愿,老妈也会努力支持我去实现,一样。
现在,我长大了,让我用你爱我的方式,去爱你。
看着她因为相聚而开心地大笑,看着她因为倾述而轻柔地叹息,看着她在台灯下吃力地穿针引线,缝制衣服,我真希望,时光停下来。
04 妈,别老
晚上,杺宝睡了,我削了一个梨,又洗了葡萄,端到老妈的房间。和老妈一起吃水果聊天。记忆里,我写作业太晚,老妈都会端吃的进来,嘱咐我别太累。
老妈在做针线活,我和老妈唠嗑,跟老妈开玩笑,老妈假装呵斥我:不准乱说,没大没小的。继而开心大笑。我做鬼脸,说调皮话,老妈用眼神瞅我,哭笑不得。
我搂着老妈的肩膀说,老妈,我晚上跟你睡吧!
老妈笑着说:行啊!
过了一会,老妈摘下老花镜,停了停手里的针线活,悠悠地自言自语:你都当妈了,哪里还能跟我睡啊!你们都大了,我,老喽!
妈,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