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 《眉目》

你的眉目笑语使我病了一场

热势退尽,还我寂寞的健康

如若再晤见,感觉是远远的

像有人在地平线上走,走过

只剩地平线,早春的雾迷濛了

所幸的是你毕竟算不得美

美,我就病重,就难痊愈

你这点儿才貌只够我病十九天

第二十天你就粗糙难看起来

你一生的华彩乐段也就完了

别人怎会当你是什么宝贝呢

蔓草丛生,细雨如粉,鹧鸪幽啼

我将迁徙,卜居森林小丘之陬

静等那足够我爱的人物的到来

木心之名,因其《从前慢》一词谱曲传唱始为己知,那时是看中国好歌曲,后被翻唱多次,乍听乍看也感觉还行,但也感觉算不得上乘之作,但也觉得写的诗的确别具一格,直白与含蓄并重,世间诗人虽多,但让人读出点感觉来的还是少,也许品味不够,自己还是相对更偏心于周梦蝶。这诗读来,有点爱是一场高烧的意思。还有一首我的情欲纷纷而下,既不张扬,也够直白,感觉还有些童谣的意味,虽然话题非常成人。

我纷纷的情欲

尤其静夜

我的情欲大

纷纷飘下

缀满树枝窗棂

唇涡,胸埠,股壑

平原远山,路和路

都覆盖着我的情欲

因为第二天

又纷纷飘下

更静,更大

我的情欲

生而为人,欲望人皆有之,把欲望比做纷纷而下的雪,还是很新颖,也很自然。把情欲换成雪花,这诗也很通顺。或者别的诗会直接用雪隐喻情欲,而这诗直接直白写,也算自己一种风格。这也是文字组合的一种魅力。静静的雪夜,人也往往是寂寥的。

现实理智与欲望的纠结与冲突也无时无刻的存在在我们的心里,人的欲望不光是情欲,物欲,欲望就是造物主驾驭人的缰绳,理智应该就是人想要摆脱这些枷锁的反抗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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