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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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晨出门上班,木木看到我换鞋子便开始「唧唧」叫着,望着我,示意要我带它一起出去。我俯下身去,拍拍它的头,轻声对它说:「乖,我要上班挣钱。你在家,不能去。」

它又望望我,可怜兮兮的把尾巴夹起来,往客厅走了几步,趴在地上看着我,目送我出了门。

「上班」这个词有几分神奇。我想,在它的小脑袋里,「上班」应该等同于「不能带你出去」。只要告诉它「我要去上班」,它就会安静下来,带着几分落寞,不再挣扎着要求带它出门。

初秋的风已经带着微寒,风略过皮肤,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路过一家理发馆,店门口三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头发染了紫色的年轻姑娘或站或蹲。唯一相同的是,四人都低着头,被手机里的信息卷了进去。

到了客户那里,照例先去看她家门口的那只黑灰条纹的猫。这次,它见了我,反应有些大。我伸手去抚它,它「喵喵」一声大过一声,还试图用爪子扒我的手。我赶快将手拿开。心想,它一定是饿了。

工作结束,还惦记着「饿猫」。我从商店拿了一支火腿肠,打开后,用嘴巴咬成小块喂它。它实在着急,「嗷嗷」唤个不停。我不敢怠慢,一口把一小块火腿吐给它。它被绳子拴住脖子,活动不太方便,滚动的火腿块儿被它用爪子截住,然后迅速低头吃起来。

一只不小的火腿很快被吞下肚。

「它净吃好的!前段时间对门儿给的鱼不知道吃了多少……」主人出来,跟我闲聊了两句。

我笑着应和她。确实,它身上肉很多。绝对是伙食好。

我摸了摸这只大胖喵,跟它主人道了。

这附近是一个物流园,离县城有一段距离。大卡小卡飞驰着过,总能扬起漫天的尘土。在南方生活几年后,北方这些灰尘最不能适应。

被一辆电动三轮车超过。车上坐着一个孩子和一个老年妇女,开车的应该是她先生。小孩子皮肤黑黑,短短的平头,着白色短袖。近10点钟,阳光照到身上已然有些发烫。三轮车颠簸着,小男孩的头有节奏的点着——睡着了呢!

再往前到了城中。路边树荫下,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带着花镜,用力的看着一本书皮已发黄的书。他头发有些长,却一丝不苟的朝后拢着。我经过他,终于看清了书的内容,书的彩色插页是一副地图。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熙攘的人群、满贯的车辆。两位老人并肩走着,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踩在斑马线上。好像世界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单位就快到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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