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涨工资,还想着下次再多涨些的,可以把上次喜爱的书请回来,如是再能多弄来点银子(说钱或者钞票,总觉没有银子这般实在,而且还有点硬货的感觉),添置一些自己比较喜好的书,也是能填满书架空缺的格子,妆饰好了书房,也不至于让人笑话,如有那样才觉得屋子里有了点什么,虚荣陡然被满足了。书架上的书,大也有从朋友那里借来看的,拿书的时候,跟人家说是拿去看看,得空给人家还的,这也有好些个年头了,那些个书也是很有感情,再没回去别人的家,最多有时候在我的床头蹲个一晚上,也有去过沙发、马桶盖子上逗留,偶尔也会被我带到单位宿舍转一圈回来,最后依然会回到书架上,也是她们唯一的去处。
我是不敢去书店的,书店是让我窘迫的,每有想下了聘礼,请人家到家里好生端详一番的意思,翻过那书的身后标上的价格,手都不敢往裤子口袋里去捏。也怪那些个写好书的,写的太多,也不拆开了单独出来会客,居然都要姐妹几个一起的同来同往,“一把萝卜不零卖”自然价码也会不菲,我总是没有“一怒为红颜”的勇气,只好给人家理弄成,从书店柜台请下来时贤淑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如揣摸胚子的手样,很有不忍割舍地放手的想法。
盗版的书我也有买过,请回来多的是容不得细看的,一如好好模样说出来满嘴的搞不懂的广东白话,很是让人费脑筋的要去想的,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她也是有给人善于改名换姓癖好,例如,莫言也会摸言,端的不清楚莫大师会怎么个摸法,才能有摸到诺奖的神功。可盗版的总是最贴近我的口袋的,读起来虽然有点费力,但还是给我一个美好的背影,至于脸蛋上有好些个痦子,我也权当那些都是美人痣了。
马路牙子书摊上的也有去过,他们是按斤称来的,卖家也是晓得各类书的受看人群多少,制定不一的价格,我是不怎么跟风的那类,自然会节省一笔开支。记得有一次领着父亲去理发,回来的时候路过书摊,我是必须要站下来看看的,只听到父亲有说“书这个东西,可以多买”,也有掂起来《曾国藩全书》说“这本好”,想必是曾大人当剿总的厉害跟父亲因行伍一辈子的荣光有关,眼里精精的闪着光,至于有关于曾老爷子修身、齐家、治国的高明,老爷子定也会有自己的见解。我从来不跟家里的人摆这些龙门的,交流的少,便把那书买了回来。跟家里摆书上得来的龙门聊资,总觉得是少了轻松的。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有口头禅给内人“你啥都不知道”,如是有把不住门儿的时候,说出口会伤人的。
马路牙子上的兜售最是便宜的,有时候按斤也卖给我,挑选适合自己胃口的弄些,总比盗版的误人费人读来要强得多,也是我长去的地方,虽然没有挽救那些书将面临被“焚琴煮鹤”厄运的高大,起码有会被束之高阁的养尊处优待遇。我也是时不时地便与帝王一样对她们“雨露均沾”一番,享用着身在温柔乡,不思归去路的放荡跟惬意。
大概有“词穷而后工”的一点想法,买书的时候也是要讲价的,那样才显得越是能接近了“工”的,可“工”总是距离自己很远,只怕是“工”太在乎我出的银子少了,“工”也是势力的,寻另家去了。即便这样,我都愚蠢的从没想过自己的存量,虚怀其实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当成秘诀的,自己也都是从没有过自满的。
同学的妻子是图书馆的管理,她也不给我个免费的读卡。可以理解的是,她也有怕自己遇上我这只借书,不打算还书的,临了被单位克扣了工资,也跟我有说年费的数额。因我也是常年不在老家那边,办个卡确实有浪费了银子,只好回绝了人家知我爱书的好意。
固原这边是有个大的图书馆,距离挺远的,远倒不是我不去的原因,只是我这烟瘾害的,不能去那地方,那地方虽是明令禁止是严禁烟火的,倒不如说因该是要有纯净的心灵才能去膜拜的地方,这满身的烟草味总是不洁净的。
最干净灵魂的集散地,在我的眼里也只有图书馆了。
之所以现在只能以读点书过活,是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烦扰,又无力去化解,却又想着找个安逸的去处。读书对于我来说,就如那瘪了的、从未把口袋给鼓起来的银子一样,自个也想不出个什么法子给口袋撑起来,这手在口袋里把仅有的那点碎银子,来回捏摸的锃光,独怕那银子起了棱角,戳一个窟窿,跑了。
——2018.8.17于固原 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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