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原本是热力学中混乱、无序的表意词,它代表着系统的混乱程度。
正如序言中赵昱鲲所说,将物理学的概念用在人文、社科等“文科”领域,难免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就滥用科学领域的概念为自己的学科背书的这一现象,在上个世纪中叶较为普遍。以至滥用到只取文字的表面意思,而不顾它所表征的内涵。这种“后现代主义”的学术之风仅仅将科学当作一种可随意摘取的社会概念。
为了批评这种现象,一个叫索科的学者写了一篇题为《超越边界:通向量子力学的变化诠释》的文章,并投给了那时候一个流量很大的学术期刊《社会文本》。索科原意就是为了打脸,所以那篇文章中都是一些概念的堆砌、曲解、滥用,完全不知所云。但当时的风气就是那样,学术圈约定俗成认为科学的研究就可以、也应该用在人文领域,所以这篇文章就被发表了。
然而更让哭笑不得的是,《社会文本》是一个专门用来驳斥科学家对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结构主义的批评的期刊。生生的打脸。而且,要不是作者本人跳出来,都没有人看出其中的不妥,或者说是狗屁不通。
因此赵昱鲲作为理科生本能的就反感这种行为。但随着理解的深入,他说精神熵其实是个绝妙的比喻。
1.什么是精神熵
还是要先从熵开始说起。举个例子,我们烧一壶水,随着水温的升高,水分子的混乱程度在不断增大,熵值也在不断增大。
而我们大脑中的念头,也跟水分子一样,万马齐喑。我们脑中的想法越多、越混乱,精神熵的值就越高。
这里需要特别说一下,很多人粗浅的认为自己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念头,想让它想什么就想什么,想让它不想什么就不想什么。但其实这是一门功夫,并不是那么简单。想什么可能简单些,但不想什么,却是十分困难,让你千万不要想跳着舞的粉红色大象,可能你的脑中短时间内这个滑稽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另外,我们每个失眠的夜晚,是不是也在被无止境的胡思乱想所困扰着?
不想,这是一门学问,佛家叫入定,或者叫禅定,它需要不断的修行才能做到。
想,却要容易的多。至于怎么想,就是作者探讨的问题了。作者在文中讲了一个长期精神熵的故事:
吉姆是个非常优秀的高二学生。一天,他一个人在家,站在镜子前面,一边听着听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感恩死者》,一边试穿着父亲最喜欢的绿色厚绒布衬衫——每次父亲带他去露营时,都穿这件衣服。吉姆抚摸着衣料,回忆着父亲在身边的那种安适的感觉。
数小时后,吉姆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床头的摆着一个阿斯匹林空瓶,里面的70片药片被他全部吞了下去。
吉姆的父母分居一年,现在正在闹离婚。
吉姆周一到周五跟母亲住,周六周日跟郊区父亲住。
他没有时间跟朋友相处。
父母为争取他,不断的在诋毁对方。
在自杀的前几天,他在日记里写道:“救命!我不要恨妈妈,也不要恨爸爸。我希望他们不要再这样逼我!”
幸好那天,吉姆的妹妹发现了他,也打电话通知了母亲。他被送去医院洗了胃,几天后就康复出院了。
然而,数以千计的孩子并没有他那么幸运。
很多时候,我们脑中都会充斥着各种各样混乱的声音,就像吉姆一样,太多了声音将我们逼向了崩溃的边缘。
这就是精神熵。
2.什么是精神负熵
还得先说说什么是负熵。如果熵代表无序、混乱,那么负熵就代表有序、系统。
薛定谔在他的演讲稿(后来被编撰成书《what is life》译作《生命是什么》)中讲生命定义为负熵。因为生命可以在无序中塑造出有序,也可以说是从自然界中汲取无序,并将他们变为有序。今天的生命科学,一一验证了薛定谔在半个世纪前的猜想。据说发现DNA双螺旋结构的沃森和克里克年轻的时候都读过《生命是什么》这本书(书中说遗传物质是大分子结构),并从中获得了灵感。
所以说,薛定谔不止有猫,他还有他的波动方程(据说是他跟情妇在郊外同居过年时推导出来的),以及他的生命预言。
生命就是负熵,心流就是精神负熵。
书中还有很多故事,包括精神负熵,也就是心流的故事。但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复述一遍,因为每个人都肯定体验过心流的状态。
如果你是游戏爱好者,你的发愤忘食,就是心流;如果你喜欢旅游,沉浸于美景的时候,就是心流的时候;如果你爱阅读,彻夜未眠,这就是心流。
心流并不难得,但它难在如何运用到除了娱乐意外的领域,让你更加专注、更加高效的对待生活、对待工作!
下篇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