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我与爸爸的的沟通越来越少,几乎没有;不知从何时起,“父亲”这个官方的名词在我的口中出现的比爸爸多。
大学毕业后,或许是为了心中的一股劲只身来沪,彻底的做了一名沪漂。在工作之余,与朋友、同事间介绍家里人员的时候,习惯性的我父亲是做……,我母亲是做……,就变得很官方。爸爸这个词,我似乎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会说起。
或许是母亲将我保护的太好,又或许工作之后的我已经成熟了许多,只是母亲他们不知道。每次回家,都觉的自己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记得有一次与母亲视频,我的眼睛湿了。那天母亲对我说:“你的头发都已经这么长了,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还是短发呢。”
而与父亲的交集,更是微乎其微,只有回家的时候才能与父亲说上几句话。父亲是那种不善言辞的,每一次通话,母亲要给父亲看看我,都说不用看,知道你在外过得好就好了。
这一次母亲住院,我从公司请假回家照顾。或许妈妈对于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高中时期(那是我回家回家次数最多的三年。),母亲总是说,小毛病啦,住两天就好啦,不用特意的请假过来。来回车票要好多钱的啦,工资也要扣的啦,开开回回也要好多钱的啦。你自己在外,只要安全我们就放心了啦,我这边有你爸爸,会照顾的啦,你放心好的啦等等,我的眼里骤然而下,算算日子,我真的已经一年没有回家看看了。
身为独生女的我,没有陪在父母的身边,酸涩涌上心头。今日的回家,发现父亲的头顶多了两鬓的白发。父亲老了,而我却毫不知情。
父亲一个月4000块的工资,在老家能算的上中等。可是我上大学的这几年,花的钱也抵得上父亲好几年的积蓄了,为了我,母亲父亲省吃俭用,为我提供最好的教育、学习。而我却连陪在他们身边照顾都做不到。
与母亲临床的住院的,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城市人。年纪50依然是满头的黑发,看看母亲,几乎花白的头发,劳累的双手,感觉真的很不容易。
这次住院,是由我照顾母亲的,但是父亲还是很担心,一是在他心中我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呢。二是他是真的担心母亲。
我父亲在厂里上班,几乎隔半天就会打一次电话,告诉我在外面不要省,不要怕花钱,你爸爸就是你坚强的后盾,你爸爸会挣钱。(因为我妈妈真的很不舍的吃。)反反复复强调几遍。我的心既温暖又无奈。
母亲动手术那天,父亲请了半天的假来看母亲。为此,还去镇上的皮鞋店买了一双皮鞋,干净整齐的去了医院。我父亲说:“出门当然要体面一点了,在家里事无所谓的。”
为了告诉我们娘俩家里有钱给母亲看病,对我说:“闺女,爸爸今天发工资了,4328。”我两眼放出崇拜的表情,因为在我心里父亲就是最会赚钱的,凭借辛勤的双手,养育出现在的我,成就了我的学业。
虽然我知道,父亲的这点钱连我们临床的她儿子的退休钱一半都还少,但是在我的心里,父亲永远是最会赚钱的,最厉害的,我们家里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