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我在河北美院书法学院代了一段时间大一新生的金文临摹与创作的课程。刘正帅那时就很帅,我上课时点了一次名,一下就记住了这个学生。我能将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对上号,却缘于他的上进、好学。课间休息时,我们偶尔也会聊上几句。正帅的朴实、聪颖让我在两年之后的今天依然有着极深的印象。
他要和几个同学搞展览,嘱我就作品写几句评语。正帅让我看的是几件草书作品,写得激情澎湃,气势蛮足的。他的草书在草法上是有迹可循的,墨法枯、湿、浓、淡也有讲究,章法则虚实、疏密有致,应该说,在技术层面上已初具规模。才情、胆魄是学不来的,这些刘正帅都有。若论不足,窃以为在“松”字上还要下功夫。神品多得逸气,恶札常因粗浊。审美往往决定了前进的方向。
郭名高
2018 年12月11日夜
就相貌而言,符斌儒给人的印象是纯朴、踏实,这种人干事不会讨巧、耍手段,只能下笨功夫。书法是聪明人干的笨营生,要走捷径可得一时之利,终不会长久。所以,斌儒搞书法是有优势的。
两年前,我在河北美院给他们代金文临摹与创作课,斌儒极用心,每见我为他人示范,都会凑过来用心地看、认真地听。因为好学,他的结课作业分外出众。斌儒为人厚道,班上谁有什么需要帮助,他总是任劳任怨。结课前夜,我去教室转了一圈,就见他手里㨄个熨斗忙得不可开交,我问他作业准备得怎样了,他停下手头的活,将作品往地上一摊,仰头对着我憨笑。
斌儒要和几个同学办展览,他发过来两件隶书作品明显取法邓石如,法度森严, 用笔沉实、干净,一如他的为人。
清朝的隶书多在沉雄上着力,技法趋于单一。譬如邓石如、伊秉绶、金农,风格虽然突出,但只是隶法发展的支流,依此走下去,路子会越来越窄。所以,我一直主张隶书当从汉碑始,再从摩崖上求气势,简帛书中得笔法、趣味。至于清人的隶书,沿着他们的路程遛一遛,知道是怎么回事即可,重点还是要朝上追,篆隶不分家。
当然,文字演变是复杂的,汉字简化使书法家常面临写错字的风险,斌儒也不例外。比这副对联,星斗的″斗”与"鬥”不仅是繁简之别,其含义也是完全不同的。书法是技术的,又是文化的。好在斌儒他们还年轻,只要肯下功夫,前途是广阔的。
郭名高
2018年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