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扬就坐在那看着舒心,舒心哪里还睡得着,也不过是闭着眼假寐,沈铭扬看着她那张吐了一天,发白的脸,想着她这么折磨自己的原因。
其实,哪里是舒心折磨自己了,这急性阑尾炎又不是她能控制的,说发炎就发炎了,还没有两截手指头长的阑尾,肿的发红发粗,医生说,再晚来会就要胃穿孔了。
本是闭着眼不知道怎么面对沈铭扬,却不想就这么睡了过去,早晨醒来,沈铭扬就趴在床边,很难想象他就这么待了一夜。
护士小姐来挂点滴,今天还得输上几瓶,也还不能吃东西,期间一凡来给沈铭扬送材料,还带来一大束的鲜花,说是,“我代沈总送的。”,正说着,外面的门被敲开,几个人探着头向里张望,问,“舒心,在这里吗?”
然后就看见涌进来一堆人,经理和公司里的几个同事来看舒心,这是舒心没有想到的,平日里舒心并不热络,顶多算得上温热,干好自己的工作,同事有事了能帮则帮。
初识的人不识,会以为她是个冷性子,其实她只是慢热罢了,长久接触下来,会发现,她是个放心的人,交给她的工作,她总是保质保量的完成,话语不多,却是一个可以长久相处的人。
同事叽叽喳喳的问着,多伦也来了,因着之前见过沈铭扬,看到沈铭扬时并不吃惊,眼尖的同事笑问舒心,“男朋友藏的这么深。”
舒心只是笑笑,一凡倒是热情,招呼着众人,经理也认出了沈铭扬,本来经理还纳闷,大合公司的策划案,怎么就这么轻松的拿下了,现在似乎明白了一切。多伦给他们彼此做了相互介绍,三个人一起说着话。
过了会,经理便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招呼众人离开了,走时批了舒心半月的假,其实于舒心,真的不用,本来以为能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但经理执意说:“好好养养,这一段时间辛苦了。”
也算是对前一段业绩的奖励吧!
这几日实在是难熬,上午打点滴的时光,还可以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睡睡醒醒,一上午就过去了,不打点滴时,便真的是无事了,舒心索性让沈铭扬回家拿了她的电脑,坐在病床上敲起了文字,于是,一个病房里,两个人,一个床上支个架子,对着电脑,一个在桌子上对着电脑。
沈铭扬也偶尔出去,但把大部分的时间耗在了这里,下午去了趟公司,回来时已是傍晚,正赶上“老友记”送餐员来送餐,沈铭扬便接过,让送餐的小哥回了。
这一幕正好让沈佳宁看到,沈佳宁看到哥哥掂着饭盒很是吃惊: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不该啊,藏也不能藏医院啊?难道是搞大人家肚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沈佳宁是沈铭扬小叔家妹子,家里最小的一个女孩,格外娇宠,也最能搞事,古灵精怪,是个唯恐事不够大的主。
她蹑手蹑脚的跟着沈铭扬,看着他进了病房,又去护士站,套到了舒心的信息,还自己下了结论,果真是女的,金屋藏娇来着。
舒心嚷嚷着要出院,就个阑尾炎,沈铭扬太大惊小怪了,都住了三日了,医院太闷,压抑的情绪,沉闷的空气,会给人一种错觉,时间长了人自己都感觉自己不正常了。
沈铭扬倒是说,出院也可以,但必须去他那里,有个人照顾,舒心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勉强妥协了,随赶在医院下班前办了出院手续。
带舒心去喝了点汤,便直接回了临江别苑,当晚,沈铭扬躺在床上来抱舒心,舒心并不配合,动弹着身体不让抱,沈铭扬说:“别乱动,我就抱着你,再动我就不敢保证了。”一句话说的舒心瞬间老实了。
第二日醒来,沈铭扬已经去上班,才几日的时间,生物钟就推后了,起来闻到一股饭香,只见厨房里一个阿姨在做饭,阿姨看到舒心说了句:“太太,起来了,饭马上好。”
一句太太让舒心不知道怎么解释,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说她不是沈铭扬的太太,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是谁?解释又显得没有任何意义,干脆不说。
阿姨姓陈,熬的白粥,入口即化,温润软滑,舒心直直的说:“阿姨,这粥恐怕熬了好长时间吧!”
“嗯,先生吩咐了,太太不能吃硬的,所以熬的久了一点。”
有时候这温暖,不过是一碗白粥,看似没有任何修饰,却暖了胃,热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