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人心的美,常常有两种:一是极致的宏大,一是极细腻的精致。长白山上,一面有宏大巍峨的山有寥廓绵延的林,一面有路边野花上精细的纹路有树枝上或绿或黄的叶。两种震撼的美在这里达到了极和谐的统一。不敢说灵魂碰触到了长白山的山神,只敢说灵魂经过了一场洗礼,或将这称作一场朝圣——一颗久久浸泡在书山题海里的心,对自然的朝圣。
在去往长白的路上,远山如黛,突然有了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城市里的笼中鸟,如果不来到这样最接近自然的地方,就很难从小小的一方电子产品中,闻到自然的气息。自然的气息听起来很玄,但它不过是铺满青苔的岩石,是木板缝里长出的令人惊喜的不知名的却野蛮生长的花,是与天同高生在云端的峰,是飞漱而下却似动似静的瀑布,是一棵草,一缕雾,一阵风,是细细小小的却又缺一不可的一切构成的长白。
早就在书中见遍了大江南北的景色,但不及亲眼目睹的长白之万一。文字有时是苍白的,至少我觉得在面对自然时是如此。你大可以读到一朵多艳丽多精致的花,但你看不见花瓣上还挂着垂垂的露珠坠;你大可以读到直指青天的险峰,你大可以想象那山多高多险,用你身边的一切钢筋水泥用你眼中最高最壮观的高楼大厦,你大可以用一切人造的事物去想象,但你永远体味不到当你站在云间迎上山风的感受。这不是在白纸上黑字间就能凭空想象出来的,这也不是空洞的照片中能映照出来的,这是必须要亲自步入自然才能领悟到的美。
就像在山中看见一束小白花,没有多美,我觉得单看照片她是比不上纯白的高雅的栀子的,但是当我靠近她颤颤巍巍的花瓣时,我感受到了她蓬勃的野蛮的生命力。回家后特意识图了这种花,高山蓍,但是百度上的照片和生硬的介绍总让我觉得失去了灵魂。什么门纲属,我通通看不进去,高山蓍的名字也让我觉得不够诗意,我甚至宁愿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不愿承认她的这个名字。我还是要叫她小野花,我就要叫她作不知名的小白花,这样当我叫她名字的时候,当我可笑的和别人手舞足蹈描述这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花的时候,我才能回忆起那种野蛮向上的力量,那一棵小花所具有的最磅礴的生命。
这一场朝圣自然的长白之旅,我不知道我收获了什么。我甚至懒得列出一篇完美的游记结构,懒得细细的花几分钟寻几簇绝妙的辞藻粘到文章里,我只想简简单单的随随便便的写几段随笔,没有修饰没有结构没有体现出什么道理,就像长白上错错落落的岩石,就像东淌西淌的小溪,就像那棵肆意的小花。就是现在,随着思绪慢慢写,不为了一定要学到什么,不为了一定要铭记什么,不追求文字,不追求效率,只是单纯的记录,今天我眼中的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