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驼背老人在蹒跚走路,祖母年纪大的时候也是这样,如今那人却再也触不到了,两年的光景也已经过去了。
从记事起,我觉得祖母的模样就没怎么变过,只是胖了些瘦了些。她头发乌黑,仅有的几根白发也被藏在了底处,不扒拉一下是看不到的,岁月似乎格外垂青于她。我只是从她驼得愈发严重的背部,知道她在慢慢变老,原来岁月不曾饶过了谁。
祖母菜做得好,我现在都记得她炒菜的习惯,总是将菜切成细细的丝或是小小的块儿,很均匀,那时家里也没置办个擦板,祖母能把菜切得这样精制,大概是很用心吧!炒菜用的油也不多,可总觉得经祖母的手后,菜香而不腻,恰到好处。
有一年夏天,祖母说要做豆瓣酱,买来了各种食材,自己就动了工。夏天,厨房的闷热可想而知,祖母先是在厨房待一会儿,受不住了就出来凉快会儿,再接着忙活,那个下午那厨房门,不知道她进进出出了多少次。豆瓣酱做好了,做了好些,也吃了好久,母亲每次吃的时候总会对我说一句—你奶奶做的豆瓣酱好吃,比卖的那些都要好,我回复她说那当然了!
祖母绣花绣得也好,自己画些花样,再一针一线绣出来。小时,总喜欢待在祖母旁边,看她安静地画,看她安静地绣,自己也偶尔照着画两笔,恰好街坊邻里来串门,就嚷嚷着老师在教学生啦!听母亲说祖母年轻时干过不少活儿受过不少苦,这其中就包括绣花,久而久之也就通了窍,好多人去向她请教。
祖母会讲故事,真实的,虚假的,我从她那里听到了不少。长大了,没有人给我讲故事了,祖母给我讲的那些也都模糊了,模糊的还有她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