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厂家促销女业务员，每天都来店里给商品拍照 。大概四十多岁，按理说岁数相近得有共同语言。相反，客气过后，让了水让了座。我就说“你等你的时间，我忙我的，事儿多”，便自顾开票、算账。她总是坐不住，非得站离我近一点的地方说话，好像冷了场太不舒服。本来中等身材，偏偏腰身粗大，显得中间粗两头细如尜尜，站在那里肚子腆的挨着了柜台。在沉默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在小声哼哼还是气管有问题，那种如气喘的吱 ——阿吱的声音让我感到汗毛直耸。
也许是人到中年事儿多失了耐性，对于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我不再迁就耗时费力的去想话说。每天“今天的天气挺好”“现在的买卖不好做”…………“是” “是”。地球人都知道，我也知道。
四
有一个女孩，三十岁了，高高的个子，长得也漂亮，自己开一爿小店，常来提货。我忙，就说“忙，你自己挑”。安静的挑完了，插空算了账，打包走人。
有空闲就聊几句，因为店离一所中学不远，买东西的也多有学生，人有良莠，不分年龄，十四五的孩子偷偷捋捋的也常有 ，小女子心善，抓了现行不忍张扬，有改的，也有屡教不改的。有时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延伸到家庭教育和修养。
每次来有空话就多了，她说喜欢纳兰容若，我说我喜欢仓央嘉措。我说这大概就是年代差，她喜欢小苍凉的浪漫，我喜欢潇洒的悲歌。她说差不了多少，就管我叫姐。我说大那么多呢，叫姨还差不多。
这几天她旅游去了，大概在旅途中无聊吧，翻看我的朋友圈点赞。发来信息，说“姐，推荐给我几本书看吧！”我笑，一个大学毕业的妞儿让小学毕业的我推荐，怎么感觉有点儿飘了呢？
几天不见，怪想这丫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