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儿子的话——写于喜得二宝六天之际

儿子,从昨天弟弟回来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在过去的这一个日夜中,我承认弟弟确实分走了一部分原本属于你的注意力,我们很多不经意的言行也可能伤害了你幼小的身心。尽管你还不太会表达,但爸爸相信你是感受得到这些变化的,尤其是昨晚把你强行抱到奶奶房间,你哭着喊了一句“不要我”。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我,我回去后向你妈妈倾诉了我的难过和自责。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想和过去的几百个夜晚一样,和妈妈待在一起,而我们残忍地拒绝了。如果当初能多点心思陪你,那你现在依赖和纠缠的就是我而不是你妈妈,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不愿意把你抱走。

关于分享,爸爸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因为爸爸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孩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没少欺负你两个姑姑,也不怎么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爸爸想和你说的是,有了弟弟,你得到的关注可能被稀释了,但爱依然是100%。

爸爸清晰记得并十分珍惜和你相处的时光,也切身感受到有了你让我变得和之前如何不一样了。爸爸之前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加上年少轻狂,爱闯祸不爱感动,你出生的时候还因为医院的护士推搡你奶奶大闹医院,现在想来也甚是惭愧。

你的出生让我无限欣喜,但陪伴了我们一个日夜之后你被查出黄疸严重超标,需要进重症监护室治疗,我和奶奶把你送到楼上后,奶奶拿着你的衣服失声痛哭,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偷偷落泪。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爸爸变得异常心软,莫名其妙地被感动,有时候在火车上看到类似于《三分钟》这样的视频都会泪流满面。

后来因为出差错过了你的一周岁生日,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那样痛恨自己,第一次是因为没能见上你爷爷最后一面,同样因为出差。

随着你弟弟到来的日期越来越近,我不断研究的就是两个问题,一是找身边的朋友询问大宝和二宝的相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自认为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你的一句话还是让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二是和你妈妈研究何时把你交给奶奶照顾晚上的起居,结果有时她愿意我不舍得你,有时我愿意她不舍得你,所以直到弟弟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才把你交给奶奶照顾。

弟弟出生了,爸爸在医院照顾妈妈还有弟弟,看到弟弟的一颦一笑都能想起同时期的你。弟弟出生第三天因为嗜睡没有摄入足够的食物导致低血糖甚至陷入轻微昏迷,为了照顾他,确保及时喂奶、喂水,爸爸一晚上睡了不到半个小时,经常迷迷糊糊脱口而出的是“给十九喂奶”、“给十九喂水”、“给十九量体温”、“给十九...”,有时候真把他当成了你。终于熬到天亮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前两天一样给奶奶去电话问问你昨晚的情况。

虽然你听不懂,但爸爸经常开着玩笑跟你说,“十九,你不到三岁都要当哥哥了,你爸快三十了,也当不了哥哥”。爸爸希望你不要因为任何我们的原因怨恨弟弟,希望你做一个好哥哥。

爸爸想和你说的话就写到这儿了,希望有一天你有了足够的知识和阅历,能看到这篇文章,能理解爸爸此时的心情。

2018年3月2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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