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共和国 第4章

K对此自然是很气愤,认为J无视自己的示意会导致他们二人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然而,J从车后面走出来后,什么情况都没有,箭楼里连一只火箭都没有射出来,K惊讶的一会儿扭头看着箭楼,一会儿又扭头看着J,直到J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J经过K身边的时候,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摆手示意让K跟着自己走,自始至终,都没用正眼看过K。K看到J的手势,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果然,直到快要到城门洞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

这时候他们已经在箭楼的视线之外了,K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快跑两步来到J的前面,挡住了J的脚步,说:“刚才什么情况?”

J回答说:“什么什么情况?”

K说:“为什么你没有事?”

J说:“你不是也没事。”

J的装傻充愣惹急了K。

K说:“那为什么有箭射我,却不射你?”

J说:“是你先冲出来的。”

K说:“你也出来了。”

J说:“没错,但我是光明正大,你是鬼鬼祟祟。”

J说的是刚才二人从车后出来的步姿和神态。

但这话让K有些疑惑,说:“你的意思是守卫根据行为是否磊落判断是不是敌人?”

话说出来后,K自己都不相信。

J点了点头。

K还是不信服,说:“可枪是你开的。”

J说:“没错,枪声是信号。”

K:“是啊,我就是枪响之后才冲出来的,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慢慢走出来就没事了?”

J摇了摇头说:“不,信号不是给你的,是给他们的。”

说罢,张声伸手向城门洞里一指,这时城门洞里的灯亮了起来,K转过头去,看到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在用枪指着他,正是之前他用望远镜看到的那两个。

K条件反射般的把双手举了起来,同时也把身体转向守卫,说:“你背叛我!”

J说:“我救了你,要不是我给他们信号,箭射中的地方就不是你的脚边了。”

K说:“那也比现在束手就擒强,你要是打中他们,那也是二换二,值了。”

看着K说话的态度,J知道他这含有同归于尽意思的这句话是认真的,于是J走到K的侧面,伸手把K的手拉下来,说:“别紧张,他们是自己人。”

听到J的话,两个守卫把手里的枪放了下来,K见状,也慢慢的放下举起的双手,一开始听到J的话,K是不相信的,可是慢慢品一品,K才恍然大悟,为什么J没有被射箭,为什么J没有打中守卫,原来是这个原因,想到这儿,K不禁生气的对着J说:“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J说:“我还没说,你就决定强攻。”

K提高了声音,说:“之后说也不晚啊。”

J说:“之后我也说了。”

K说:“你一直在说的是城墙和城门的有多坚固。”

J说:“我是想让你欣赏这固若金汤的防御,也是在暗示你它无法被攻破。”

K说:“你这是暗示?”

J说:“当然。”

K说:“我可没听出来。”

J说:“话不能说的太白,旁敲侧击您都听不进去,更何况直接否决您的决定,所以倒不如让您亲自体验一下。”

听到这句话,K无言以对,先不说J该不该暗示,就刚才从下决定到落实,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周全,在枪响之后就冲了出来,都没用望远镜观察并确认情况再行动。

别忘了自己的此行的目的,K在心里对自己说。

见到K不说话,J又说:“我没有要耍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冲动,我希望你进去后的每一步都想清楚再行动。”

说罢,J绕开K向城门走去,走到门前,示意守卫把门打开,只见其中一个守卫通过耳机说了一句“开闸”,随后,千斤閘开始缓缓升起,在升起的过程中,还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待闸门升至门洞以上城台内闸槽中时,还传来一声闸门停止的厚重声。

K听到声响后,也走了过来,他仔细的观察并摸了摸城门洞里的墙壁,仿佛能感受到这墙砖的年代感,他发现在千斤闸附近的一侧墙上有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洞,便问:“这里怎么还有门洞?”

J说:“这是给城门守卫用的,这样有危险的话,也不至于无路可逃。”

这回K没有率先进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J,意思是让J先走,J看了一眼K,挥手示意让他先走,K有了前车之鉴,便摇了摇头,J说:“放心,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于是K先迈步过了闸门,J紧随其后,过了闸门后,K发现闸门这一侧的墙壁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门洞,想必是和之前的是同样的作用。

走出城门洞,这里还是没有灯光,再加上月亮被云彩遮挡,所以此时的能见度并不高,K就一直向前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轰隆的声响,听上去像是闸门落下的声音,吓得K猛然回头确认到底是不是闸门,那样的话就没有退路了。可这时K才发现,别说闸门,就连城门洞都看不到了,K在原地转了转,没能找到任何可以确定自己位置的参照物,他低头一看,发现了地面上地砖的不同,虽然都是同样的款式和尺寸,但自己脚下的地砖和刚才城门洞里铺着的方向是一致的,是竖着,而周围的却是横向铺的,回想起刚才城门洞里铺的地砖就是竖着的,这说明了自从出了城门洞,自己一直在走直线,那么只要继续按着这条路走,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K刚走了两步,他身后的J就说:“走错了。”

K当然不认同J的说法,因为他有依据,便说:“你看地砖。”

J没说话,而是伸手指向K走的反方向。这时,遮挡月光的云彩散了,能见度提升了不少,K这才发现自己被四周的城墙给围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J说的政治中心,怎么这么小?怎么什么都没有?

这里当然不是政治中心了,他们二人所处的位置在箭楼与城门楼之间,叫做瓮城。瓮城为长方形,南北长109米,东西宽89米,正如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地面上整齐的铺着长方形灰色地砖,东北、西北两内角为直角,东南、西南两外角为抹角,瓮城将城垣、城门楼、箭楼和两座闸楼连接起来。瓮城城垣与城墙高度相同,瓮城四面各开辟拱券式门洞一座,东、西、南为吊落式闸门。北门在宏伟的城楼之下,南门在高大的箭楼之下,东西门则在瓮城东西正中的闸楼之下。瓮城东西两侧建有闸楼,闸楼面阔三间,灰筒瓦绿琉璃瓦剪边,歇山小式屋顶,外侧辟箭窗两排共12孔。

虽然这次没有火箭从孔中射出来,但被四面墙包围还是让K觉得有些不自在,有种瓮中捉鳖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个鳖,所以此刻他只想着赶快走出去,便迈出脚步向自己坚持的方向走去,J说:“你再仔细看看城台上的建筑。”

刚才由于能见度低,K是根据地砖才做出的方向选择,这时云散了,倒是忘记了看城门的不同,可见四面城墙给K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压力。经过J的提醒,K看了看自己选择的方向,又看了看J指的方向,这才意识到自己选择的方向前面是刚才进来的城门,他只注意到地砖的不同,却忽略了地砖并没有指明方向,一定是刚才转圈观察的时候没有转整数圈。

于是K按照J指的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K越来越能看清楚城门上建筑的不同之处,而这座城门上的建筑要比箭楼更加宏伟,城楼坐落在砖砌城台上,城台上窄下宽,亦有明显的收分,宽98米,厚34米,高16米,城台南北上沿各有1.4米高的宇墙,城台上以城砖海墁。城楼为灰筒瓦绿琉璃剪边重檐歇山三滴水楼阁式建筑,楼脊饰龙头兽吻,每面有檐柱、老檐柱和金柱三层柱子,朱红梁柱,金花彩绘,楼上楼下四面均设门,面阔七间,进深三间,上下设回廊,上层前后装菱花格隔扇门窗,下层为朱红砖墙,明间及两侧正面各有实榻大门一座。城楼两端沿城墙内侧设斜坡马道以通上下。通面宽43米,通进深23米,楼身宽39米,深18米,高29米,整个城楼通高45米,比箭楼要高出许多。城门洞为拱券式,开在城台正中,与箭楼城门正对应,五伏五券,内券高9.8米,宽7.5米,外券高7米,宽6.5米。

K和J走到城门洞的时候,门洞里的灯亮了,这里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守卫,以两队纵列的队形站在城门两侧,这里城门的样式和箭楼里的千斤闸一样,但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从中间分成两扇,所以开门的方式不是整体升上去,而是向两侧打开。

K站在门前看着J,J说:“准备好了吗?进了这扇门就是政治中心了。”

K点了点头,然后目视前方,深吸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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