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看到一个文案说“有没有一段时间,你觉得疫情在家的那段时间其实很好”,大概对于某些人来说的确如此,屯够吃的,一家人围在桌子跟前嬉笑吃饭,说实话,如果不是疫情,我们一家人确实很少真正意义的共处一室。
那段时间里,整个世界翻天覆地,透过窗户,我总能看到车,没人按喇叭。路上有人,没人说话。外面有雨,可以听到清楚的雨声,白天和黑夜的分界变得越来越明显,时光变得难熬起来,感觉失去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失去,转眼就到了树叶泛黄的秋天,那时值得快乐的事就是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我们一个一个排着测体温,测完之后互道温度,很奇怪在肺炎疫情笼罩的大环境下,快乐变得简单起来,感动也变得容易起来,常因为远方朋友的问候而感到温暖,会因为帮爸爸倒水时发现头上满是白发和躬起的腰而鼻酸,一个小小的发现总能牵动我的情绪。
常常和朋友打趣说今年的愿望就是活着,回到现实中,发现活着真的很不容易,人活着常常有很多种状态,选择出人头地或者平平庸庸抑或是浑浑噩噩,所以人活在世上看似容易,实则真正活着是难上加难,人的一生就如蝼蚁,弯弯绕绕总是向生活低头,就像《寄生虫》的贫民在生活面前选择欺骗,穷人家的妈妈说:如果我也是生长在这种环境下,我一定比现在更单纯善良。但不论选择哪种,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因为,所有的,包括鲜花和面包,都在生命这边,不在死亡这边。
想到这里,看到底下有一个评论:如果没有疫情,爸爸就不会离开我。
大概人类的悲欢真的并不相通,我没有剥夺与指责别人快乐生活的权力。谁也没有这个权力,但是只觉得刺耳。于此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越来越多的假话与废话,又有很多人维系着这个充满假话与废话的世界,可悲的是,我逐渐也变成维系者中的一份子。
有段时间,我总是把自己的痛苦讲给别人,以为以此我的悲伤难过便能有所消解,但实际过后,他们非但没有化解,反而在内心反复敲打我,长此以往,对于令我难过的事情我总是选择缄默,渐渐的就演变到那种再难受再不想学习也不想联系任何人的地步,在家人面前就更像个小丑了永远嘻嘻哈哈,不快乐的时候联系他们简直能要了我的命,小时候买东西,买菜大叔给我说,别挑三拣四了,只要下雨知道往家跑就行了,那时候只觉得是一些逻辑不通的废话而已,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可贵,心里下雨的时候,我们已经很少选择往家跑了。
我喜欢过很多人,他们有的短暂的出现,有的带给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也有在某个清晨巷口,穿透我们丧心病狂的笑声,分开离别在我这里显得一次比一次容易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难,不过还好,生活继续,生命不止,爱流淌,永永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