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一遍,可还是没能唤醒我沉睡的躯壳,揉一揉睁不开的睡眼,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上,都是摊扶不起来的浆糊。
眼睛好像怕光一样迟迟不敢睁开,好像在深夜小饭馆走廊后偷吃泔水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见不得人,在看不得人的地方与同类撕扯咬噬。
直到现在——坐上了公车,这种感觉依然清晰明确,不经意的想起会不禁让人寒颤。
老头,小孩,上班的年轻人和一脸忧郁的我像被什么推着似的走向面前通向那个盒子内部的阶梯。忘了告诉你,他们把那叫做公交车。我看不到自己被什么推向了盒子内部,但我知道那些人和我一样——他们,也是被时间在向前推着,不得不前进,和我一样。
换个角度:如果我一直停留在这个时间点呢?
或许我就死了吧。
再或许就是永生。
所有的人都在向前走,停在原地的不就是死人吗?
看着所有的人从面前经过,带着一脸冷漠和菩萨心肠停留在这个点上,这不就是永生吗?
沙丁鱼充满了整个盒子,拥挤,且憋闷。对了,我曾在他们的超市里看到过这种东西,他们把它叫做罐头。
我吃过,挺好吃的。
第一次开罐头被割破了手,虽然味道很诱人有趣,可是过重的咸味总是败笔。还有里面有一颗一颗的黑黑的、圆圆的物体,我说那是羊粪,一模一样,可他们说羊粪不能吃,所以我只吃了鱼。
你知道吗?有的女人的嘴唇是大红色的,像他们的血一样。上衣是白色的,下衣是蓝色的,有很多花纹,像是贴上去的一样,他们管这个叫刺绣,其实咱们也有!
我现在才知道,不是每个沙丁鱼都有位置的,也不是每个沙丁鱼都能坐上罐头。回去之后你也要来一趟,试试罐头,因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快了!
就这样吧!
爱你的
艾达•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