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认识李子时,她才18岁,脸上还留有明显的婴儿肥。

那年,他20岁,刚分配到公司不久。

公司的旁边就是李子的小吃店,他和同事经常会去光顾,那时坐店的是李哥。

公司没什么业绩,爱死不活的,工资经常不能准时发放。他闲得慌时,就经常往李哥的店铺跑,喝喝酒,聊聊天。时间一长,与李哥混熟了。

一日,他在公司里又闲着,觉得无趣,两脚不听使唤地往李哥店走。

走进店内,不见李哥,只有一个姑娘在不熟练地砍切一只肉鸭。

“李哥呢?”他大落落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不在!”也许是他自然熟的表现,给她带来了反感,姑娘不冷不热地答到。

他这才长视了她一眼,虽无倾国倾城容貌,倒也长得清楚漂亮。

“你是谁?”他不禁问道。

“我是他妹。”她还是不冷不热答着。

他感到了冷遇,觉得无趣,站起身来走了。

时间,对于奋斗的人是那样的宝贵,对于赋闲的人显得格外多余,多余的简直是一种煎熬。

他越来越不想干,趁年青早点离开这鬼公司。

一日傍晚,他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李哥的店。李哥看见他,热情的招呼:“来,来,来,正要找你。”

他进店后,李哥又对他妹妹交代,炒几个菜。

待他坐下后,李哥告诉他:“我找到新的工作,这个店以后就我妹妹开着。有空时会过来帮忙,你平常的时候,多照顾照顾我妹妹。”

也许是受到哥哥的感染,这次姑娘倒没有对他那么生冷,一下子送上来了几个小菜。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那么放肆,谨慎的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李子吧。”她银铃般地答道。

李哥拿出家乡酿的红酒,给他斟一碗,也给自己斟一碗,两个人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已经三碗下肚。

这时李子得空了,也坐下来一起吃。“你跟他喝一碗。”李哥对李子说到。

“那不行,我一个女的,我喝一碗,他要喝三碗。”李子好像抓住了他的弱点,揶揄着说。

他那里还喝得了三碗,连忙讨饶。

“那可不行,第一次喝酒,不能不喝,我哥还叫你照顾我呢。”李子可不想这样轻易放过他。

他看到桌上有一袋醋,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真喝不下了,要不我喝醋行不行。”

李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他说:“什么?你要喝醋,行哦。”

李子剪开醋袋,给他倒了满满一碗醋,给自己添一碗酒,就要跟他喝干。

他无法,只能端起碗,将醋灌进胃里,酸味造成的不适,让他皱上眉头。

李子喝完酒,看着他满脸的酸楚,笑得更加开心。

公司没有丝毫起死回生的迹象,下岗的风声已经传遍全公司了。他倒是不在意,与其这样,不如趁着年轻从头再来。

他有空就去李子店里帮忙,有时也会碰上李哥。这个从农村来的小姑娘,对他好像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李子什么活都可以叫他干,就是不让他洗碗。他问为什么,李子笑着说:“你又不是我们家的男人,不能洗就是不能洗。”

他觉得李子这话是在暗示他。他也曾想过,是不是把李子娶了,下岗了,大不了开个夫妻店。但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应该去闯一闯,尽管他开始舍不得李子。

李子看他的眼神开始变的炽热。有时他不得不避开,不敢与李子对视。

转眼就过年了,他也回到农村的家。他该何去何从,成了春节家里最大的话题。父母都反对他去闯荡,看能不能凑点钱,托人换个单位。他不同意,说换个单位不一定就好,更何况亲戚里没有当官的,根本也不懂找谁帮忙。整个春节,家里的气氛都有点消沉。

让他感动的是,李子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一贯笑笑地和他谈东说西。他敢肯定,李子喜欢上他了。

春节回来上班,公司已在准备上报下岗人员名单,做为刚分配来的新人,他肯定是榜上有名。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知道这一切,他不免有点失落。

他又来到李子的店里,等到客人都走了,他俩坐在一起。他告诉李子,过几天就要走了。李子脸上失去往日常有的笑,问他打算去哪座城市。他说不知道,还没想好。

李子邀他喝点酒,算是给他送别,他答应了。李子把店门关上,简单整了几个菜,两人喝上了。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李子大胆向他表白,说喜欢他。他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子说,从他喝那碗醋开始,觉得他很特别。

看着李子妩媚的脸,他无法抗拒地把脸凑过去。李子意思到他要干什么,闭上了眼。

他把嘴唇落在李子唇上,李子下意思地躲闪一下,就不动了,在他舌头的攻势下,顺从地轻启红唇,用舌头和他相呼应。

他俩笨拙而又激烈地吻着,不得要领的舌头,总是碰到对方的牙齿,引起一点不适,又急切地相互交缠在一起。

在热吻中,他和李子站了起来,紧紧拥抱着对方,生怕一放手,对方就会消失。

他和李子终于停下长吻,深情对视着。李子妩媚中增添几分娇羞,急促地呼吸着,胸口自然跟着起伏。

他注视着李子胸口问:“我可以摸摸吗?”李子真想把他打死,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叫人怎么回答。李子红晕满脸,低垂着点点头。

得到李子首肯,他大胆地从李子衣服下摆伸进手去,往上游走,落在胸上。胸罩的海绵让人生厌。他又把手伸到李子背后,去解胸罩。他解了几次,才解开。又急不可待地抽回胸前,一手按在胸上。李子的胸不大,他一掌盈握,觉得软软的,又有点硬硬的。他轻轻地按着,五指略屈,轻轻地抓着。

几天后,他离开了公司,踏上了南下的路。走之前,他没有向李子道别。

二十年后,他事业开始起色,自己创办的公司步入正轨,在西安建了分厂,正忙着在泰国办分厂。

虽已结婚生子,可李子成了他的心病。他恨自己,既然当时决定要离开,就不该吻她,更不该伸出“禄山之爪”。

他再次来到二十年前的地方,可这里已是面目全非,公司和旁边的店面早已征迁,新的商品楼拔地而起。

他向人打听李子的下落,可李子像从地球上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有人问他,你都结婚了,还找她干嘛,还想再续前缘啊!他说,也没什么,就想知道她在哪里?幸福不幸福?毕竟是他的初吻。当然,他不好意思说还摸过人家的胸。人家笑他,谁人唇上没有留过别人的口水!最好不要见她,她在你脑中永远是青春漂亮的样子。

一日,他看到一句话:男人最大的无奈,是在最没有能力的时候,碰上了最想照顾的人。

他怔住了,想起了他和李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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