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过完了自己的25岁生日。
我对数字有些执念。在我的人生设计路径里,25,应该是一个人生比较重要的节点。在我这个年龄,我的妈妈已经有了我,一边工作一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至于我,打理好自己的生活都已经有些焦头烂额,更别说再去照顾身边的人了。
我开始有些焦虑了。
这种焦虑并非来自于媒体鼓吹的“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也并非来自于身边年纪相仿但已经买房买车组建家庭的朋友,而是来自于自己的一点一滴的挫败的累积。
健身两个月,小腿围并没有瘦下一厘米;自学日语遇到了瓶颈,繁复多变的语法让我不安;学车考驾照,却迟迟考不过……
这些曾在我眼中也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小小的挫败感累积起来,真折磨人。有时我会想,这个世界像个巨大的娃娃机,上帝隔着玻璃橱窗操纵着夹子,而我躺在众多娃娃里面做出最可爱的表情向上帝发出求救的信号,但上帝跟我说:“对不起,我觉得你的朋友比较可爱。”
对,不甘心。
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然后我有些抓狂,越想摆脱,越抓狂,陷入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境地。
但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是没有用的,我只好看书转移视线。然后看到刘瑜在书里写的:
我有一阵子觉得,北京对年轻人来说太像一台榨汁机了,榨取了他们甜美的生命力,可是拿到的钱最终都还给北京了,房租,吃喝,交通费,最后也不一定存得下来什么钱。
当然有一些能趁着风口赚到一波钱,能自己开店开公司,但更多的,是没有被看到的。深夜十二点以后刷朋友圈会看见,年轻的女孩子说,虽然没有人记得,但是祝我生日快乐;或者在CBD加班到半夜,然后搭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家,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先是怕爸妈担心要屏蔽爸妈,又怕没有人评论会更失落,想来想去,觉得算了。
可是这些女孩子都斩钉截铁地说过,我不要回去了。
我不要再回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好玩了,哪怕每一天都活得像入围赛,可能会被开除被委婉辞退,甚至公司倒闭比赛崩盘,可是惊心动魄地好玩。
留在这的人都隐隐等待一个奇迹。那话怎么说来着,逆风翻盘。
惊心动魄地好玩。这个比喻瞬间让生活本身有趣了起来,也让我这颗想要跟生活较劲的劲儿兴奋起来。生活给我一点一滴的挫败感,我要用一点一滴的成就感来还击。
每天多背几个单词的成就感,码一篇文章的成就感,坚持健身多流几滴汗的成就感……学会把宏大目标拆解细分成各阶段目标,一点点去完成它,纵使走得很慢,但也没关系,因为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啊。
或迟或早,我们都会来到这个人生分界点:突然意识到自己设计的成长路径,和真实生活没法兼容。
所以20 岁的时候,别去想象 30 岁的生活。25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当然这不是什么自我安慰的傻话,就是突然间,和生活、和自己达成和解,然后释怀。
图via/海街日记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
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
——朱生豪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