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是汉灵帝的第一位皇后,由于在后宫中受到其他嫔妃的妒忌,遭人恶意中伤,最后被汉灵帝逐渐疏远,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失势的宋皇后又因为受其姑姑牵连,被宦官落井下石,诬告她在后宫中搞巫蛊之术,早已听信了谗言的昏君汉灵帝将宋皇后废掉,并将其软禁在冷宫中,遭受冤屈的宋氏,不久就在冷宫中抑郁而终。
性格内向宽厚的宋氏,在“宫斗戏”中落了下风
宋氏是扶风平陵人,其父亲是执金吾宋酆。永康元年(167年),汉桓帝驾崩,因为其没有子嗣,在外戚窦氏的操纵下,汉章帝刘炟的玄孙刘宏被选为继承人,建宁元年(168年)刘宏继位,也就是汉灵帝。建宁三年(170年),宋氏入选掖庭,最初被封为贵人,长相秀美、端庄贤淑的宋氏在刚进宫的时候还是很受汉灵帝宠爱的,在进宫一年后,宋氏被册立为皇后。
汉灵帝算历史上比较出名的荒淫、昏庸的皇帝之一,他在位期间卖官鬻爵,荒淫无度,宠信宦官,导致了东汉朝政腐败,民不聊生,国家内外变乱不断,爆发了著名的“黄巾起义”。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曾说:“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其中提到的就有这个汉灵帝,历史上基本认同东汉就是败在他和汉桓帝身上的。
由于宋氏性格内向、宽厚,缺乏驾驭后宫的手段,对“宫斗”不太擅长,这就为她的不幸结局埋下了伏笔。当上皇后的宋氏,属于性格柔弱、善良的女人,没有害人之心。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昏庸的汉灵帝后宫中聚集着一堆争宠、搬弄是非的女人。
如果皇后比较强势,那么后宫的一些妃子就处于劣势,在皇后面前低眉顺眼地讨好她,但是如果皇后弱势,那么这些妃嫔根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为了争宠,就希望自己能够取代她,她们采取的办法就是在汉灵帝面前诋毁宋皇后,说宋氏的坏话,刚开始,汉灵帝还没有当一回事,但是,架不住后宫的嫔妃联合起来在汉灵帝那里吹“枕边风”。“后无宠而居正位,后宫幸姬众,共谮毁。”
还有一个原因,汉灵帝荒淫无度,他曾将花园命名为“裸游馆”,让宫女们都脱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嬉戏追逐。有时他自己高兴起来,也脱了衣服和她们打成一片。“灵帝初平三年,游于西园。起裸游馆千间,采绿苔而被阶,引渠水以绕砌,周流澄澈。乘船以游漾,使宫人乘之,选玉色轻体者,以执篙楫,摇漾于渠中。其水清澄,以盛暑之时,使舟覆没,视宫人玉色。又奏《招商》之歌,以来凉气也。歌曰:‘凉风起兮日照渠,青荷昼偃叶夜舒,惟日不足乐有余。清丝流管歌玉凫,千年万岁喜难逾。’渠中植莲,大如盖,长一丈,南国所献。其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曰‘夜舒荷’。亦云月出则舒也,故曰‘望舒荷’。帝盛夏避暑于裸游馆,长夜饮宴。帝嗟曰:‘使万岁如此,则上仙也。’宫人年二七已上,三六以下,皆靓妆,解其上衣,惟着内服,或共裸浴。”对于汉灵帝如此行为,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宋氏就非常反感,不但自己不去迎合汉灵帝的喜好,反而对其进行规劝,这样一来,本来听多了谗言的汉灵帝就更加讨厌宋皇后了,逐渐对其疏远,甚至很久不与她见面。
失宠的宋皇后遭遇宦官“落井下石”
渤海王刘悝是汉桓帝的弟弟,因为在封王的事情上,曾经许诺给中常侍王甫一些钱,后来没有兑现,使中常侍王甫怀恨在心,一直寻机准备报复。由于渤海王的一个妃子恰好是宋皇后的姑姑,出于对皇后的顾忌,王甫一直不敢贸然对渤海王下手。在王甫看到宋皇后在汉灵帝面前失宠以后,就开始实施对渤海王的报复计划。
由于汉灵帝宠信宦官,朝中大权几乎都掌握在宦官手中,所以,中常侍王甫在汉灵帝面前非常受信任。熹平元年(172年)七月,王甫指使人向汉灵帝诬告渤海王准备谋反,企图将哥哥汉桓帝的皇位夺回去。“初,中常侍王甫枉诛勃海王悝及妃宋氏,妃即后之姑也。”汉灵帝信以为真,将渤海王刘悝下狱,刘悝无奈自杀,而宋皇后的姑姑也因此冤死在狱中。
王甫报了与渤海王的仇,但是他却有些担心,毕竟,宋皇后的姑姑也因为此事而冤死,虽然宋皇后目前失宠了,但是也说不好哪一天又受到汉灵帝的宠爱了呢?为了永绝后患,只有解决掉宋皇后才能够确保自己的安全。“甫恐后怨之,乃与太中大夫程阿共构言皇后挟左道祝诅,帝信之。”
光和元年(178年),王甫联合太中大夫程阿向汉灵帝诬告宋皇后在后宫中搞巫蛊之术,说宋皇后对自己被皇帝冷落不满,用巫蛊之术对后宫中的嫔妃进行诅咒,并且诅咒汉灵帝没有子嗣。“巫蛊之术”在汉武帝时期就在宫中盛行,甚至因为巫蛊发生汉武帝与太子刘据“父子相残”的惨剧。再一个,子嗣的事对于皇室是头等大事,王甫等人诬告宋皇后一下涉及这两个敏感的问题。
汉灵帝听到宋皇后竟然在宫中诅咒自己,也不辨真假,于光和元年(178年)十月,下旨废掉了宋氏的皇后之位,“遂策收玺绶。”并将她软禁在冷宫之中,不许外人见她。遭此打击的宋皇后不久就抑郁而终,其父亲宋酆以及兄弟也都受到牵连,被下狱被诛杀。“冬十月,皇后宋氏废,后父执金吾酆下狱死。”
宋皇后在崩逝后,汉灵帝丝毫不顾念夫妻之情,竟然对宋氏的死置之不理,由于宋氏平时宽厚待人,下人们都很感念的她的恩情,宫中的一些小太监见宋皇后死后连人安葬都没有,实在是不忍心,这些小太监凑钱,将宋皇后和她的父亲、兄弟收殓安葬。“后自致暴室,以忧死。在位八年。父及兄弟并被诛。诸常侍、小黄门在省闼者,皆怜宋氏无辜,共合钱物,收葬废后及酆父子,归宋氏旧茔皋门亭。”一个皇后,无辜遭此冤屈,命运如此凄惨,实在令人感叹!
据说,在宋皇后屈死后,汉灵帝刘宏有一次梦见汉桓帝愤怒地对他说:“宋皇后有何罪过,而听用邪孽,使绝其命?勃海王悝既已自贬,又受诛毙。今宋氏及悝自诉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难救。”梦醒之后的汉灵帝感到非常害怕,就“以事问于羽林左监许永曰:‘此何祥?其可攘乎?’”许永对汉灵帝说:“宋皇后亲与陛下共承宗庙,母临万国,历年已久,海内蒙化,过恶无闻。而虚听谗妒之说,以致无辜之罪,身婴极诛,祸及家族,天下臣妾,咸为怨痛。勃海王悝,桓帝母弟也。处国奉藩,未尝有过。陛下曾不证审,遂伏其辜。昔晋侯失刑,亦梦大厉被发属地。天道明察,鬼神难诬。宜并改葬,以安冤魂。反宋后之徙家,复勃海之先封,以消厥咎。”
对于许永的建议,昏庸的汉灵帝没有采纳,因为他在不久就驾崩了。宋皇后的不幸遭遇令人同情,后世有人认为在整个汉朝所有的皇后之中,最冤屈的就是宋皇后,她没有任何过错,却被冤死甚至连累娘家人也被诛杀,实在是遇人不淑,不过汉灵帝刘宏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