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上半年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在家宅了两天。昨日星期六,我出门吃了一碗牛腩捞面,是广东传统的竹升面;今日星期日,我想我会在晚餐时分出门吃一碗拉面。
这样完全与自己独处的周末已经很久没有了。这两日我都早起,白日里读书写字做家务,做完不少事情之后,一看时间不过下午三四点,顿时觉得日子漫长起来。说起来,三年前和去年年底我也曾有过这样一段终日与自己为伴的日子,那时候我往往一觉睡到中午甚至下午两三点,刚起床就眼见着天色暗下去,心情便也跟着黯淡下来。
过去的两三个月里,我的周末都似乎遵从了一个定律。我会在周六跑出去玩儿,而周六总是在下雨。那些周六里,我在广东省博,我在布料市场,我在远离市区的番禺看展览......以及,我都在躲雨。而周日我会待在家里,不与人见面:我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放空自己,让自己处于发呆的状态,把所有的疲惫排解出去,不然我无法面对接下来的一周。
而这个周末,我老老实实地与自己相处了两天。我的身体和精神其实早已提出这种需求,现在我终于满足了它们。最近的我进入一种略微避世的状态,倒不是消极,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将自己从“表演者”和“表演者”的状态切换为“观察者”。
6月23日的凌晨我失眠了,那天夜里我的脑子无法停止运转,想了不少事情。第二日白天记起来的不多,其中有一点是:“觉得自己的人格分为表演者、实践者和观察者。大多数时候,三者和平共处。在某些时候,三者纠缠不清,于是这种时候我就会失眠。”
从前的自己,多数时间是一个表演者和实践者,譬如说,我会在人前表现出自己“有趣”的一面:在与人的聊天中滔滔不绝,试图引起他人对我的兴趣,让他人觉得“哦,这个姑娘真有意思”。而我也确实收到过不少类似的赞美,这让我沾沾自喜。而现在,我逐渐变得沉默起来,我更倾向于在一次多人的聚会中去观察他人,去观察他们的服饰、语言、动作、手势等,并以此去推断他们是怎样的人。观察带给我的乐趣,渐渐地超过了参与带来的乐趣。
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否是因为年纪渐长,自己慢慢变得内敛。客观地来看,即便现在稍微内敛了一些,也还是够锋芒毕露的。
年纪渐长带来的另一个变化则是生活方式。一个短暂交往过的男性朋友曾经告诫我,我的欲望太多,如果我什么事情都想做,最终很可能会什么都做不好。所谓术业有专攻,我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泛而不精的人。为了专业,我必须舍弃掉一部分欲望。过去的我,总是给自己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如果没有按时完成日程表上的事情,我就会拖到夜里两三点。长期的晚睡似乎并没有使自己的心灵更为充实,反而是精力和心理上都有了负担。他告诫我说,在你可控的范围内,首先把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做好。如果偶尔出现不可控的情况,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我又想起家希曾经说过的:严格的自我把控,才是真正的自由,大约也是同一个意思。家希比我年幼两岁,却早早地想明白并做到这一点,确实是聪慧的小孩。
所以最近的作息几乎是成年以来最健康的,阅读上也渐渐恢复了从前的频率。最近读的书包括《玻璃球游戏》、《守望者》、芥川龙之介的短篇集《罗生门》、一本关于猫的可爱小书《好小猫》、卡佛的短篇集子《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读书笔记都手写了下来,便不在此赘述了。
还是摘录两句《玻璃球游戏》中的句子吧:
1.没有一颗星星会脱离自己的领域,它们总是运转在神圣的轨道。
2.人必须为自己的影响力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