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往爱情,是从看到大师们的情书开始的。爱情是如此美好,而大师们因爱而写出的文字,则更加浪漫美好。这些文字读起来,如三四月微醺的春风让人沉醉,如冬日的火炉让人温暖。斯人虽已逝,但他们的爱情,因为这些美好的文字,而永远留存。
先来欣赏一下我喜爱的大师们的情书,大概是因为有了爱情,这些平平淡淡的文字才有了生命。即使过去了许多年,字里行间那些浓浓的爱意与温柔,仍然能透过纸背,穿透时光,打动人心。
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致张兆和
我寄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的绿色邮筒中,我总疑心那里会慢一点。
——鲁迅致许广平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
——朱生豪致宋清如
今天早晨起来拔了半天草,心里想到等你回来看着高兴,荷花也放了苞,大概也要等你回来开,一切都是为你。
——闻一多致高孝贞
银河,
你好!做梦也想不到我把信写到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得来的,你也是偶然的来的。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是我和你,是一直唱不完的歌。
谁也管不住我爱你,真的,谁管谁就真傻,我和你谁都管不住呢。你别怕,真的你谁也不要怕,最亲爱的好银河,要爱就爱个够吧,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好的东西了。
——王小波致李银河
我这么喜欢看大师们的情书,大概也和我自己没有收到过什么情书有关系,“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也许吧。不过这辈子大概也没机会弥补这个遗憾了。
我和老公刚认识的时候,是在同一个单位,天天见面,自然也没有机会写情书。后来结婚后,老公有一次出差到柬埔寨做一个援建项目,一个多月,那是我们认识后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那一次老公给我写了两封信,这大概也就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两封信了,也不能算做情书吧,因为里面没什么情话。因为当时邮政效率还没那么高,第二封信发出一个多星期后,老公的人都回来了,我却还没收到他的信。
虽然我没收到过老公的情书,不过老公给我唱过情歌哦。老公刚追我的时候,在某次活动上坐在我的对面,抱着吉他唱歌。后来我才知道,那次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他在追我了,他是在对着我唱歌,而我还在那里猜:“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被老公带动得也喜欢上了唱歌,我们俩结婚后买的第一件大电器,就是音响;第一件小电器,就是话筒。刚结婚的时候,我们暂时住在单位的周转公寓里,那是单位为了刚结婚还没有房子的双职工安排的周转用房。周转公寓在单位大院的地下室,里面除了我们,还有另外几对小夫妻。
刚买了音响和话筒的那段时间,我和老公天天晚上唱歌,两个人唱得乐此不彼。后来有一天某邻居和我聊天,问我:“你们是不是要参加什么唱歌比赛呀?天天都能听到你们两个唱歌。”我这才知道,因为隔音条件不好,我们的歌声大家都听到了。知道了真相的我非常的汗颜,再也不好意思肆无忌惮地瞎唱了。
最后,以余光中的一首诗《风铃》作为结尾吧,这首诗被老公抄在泰戈尔的《新月集》扉页上,是他送我的礼物之一。
《风铃》 余光中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你的塔上也感到微震吗?
这是寂静的脉搏 日夜不停
你听见了吗 叮咛叮咛咛?
这恼人的音调禁不胜禁
除非叫所有的风都改道
铃都摘掉 塔都推倒
只因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