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缁衣》诗解4君正民安
题文诗:
小人溺水,君子溺口,大人溺民,在其所亵,
亵不敬慎,不敬则溺.近水易溺,易狎难亲,
水易溺人;口费而烦,易惠难实,易出难悔,
口易溺人;民闭于人,常有鄙心,可敬非慢,
陵慢易怨,民易溺人.君子戒慎,不可不慎.
慎乃俭德,惟怀永图.惟口起羞,甲胄起兵.
惟天作孽,犹可违避;惟自作孽,不可逭逃.
君为民心,民为君体;心庄体舒,心肃容敬.
心所好之,身必安之;君所好之,民必欲之.
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
先王至正,气正风清,言信法明,国家以宁,
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谁秉国成,弗躬弗亲,
不自为正,卒劳百姓.弘敷五典,式和民则,
尔身克正,罔敢弗正,民心罔中,惟尔之中.
无轻民事,惟艰民艰;子惠困穷,民服厥命.
全文:
子曰:「小人溺于水,君子溺于口,大人溺于民,皆在其所亵也。夫水近于人而溺人,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夫民闭于人,而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厥度则释。』《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太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尹吉》曰:『惟尹躬天,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
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心好之,身必安之;君好之,民必欲之。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君雅》曰:『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资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
分段释解:
子曰:「小人溺于水,君子溺于口,大人溺于民,皆在其所亵也。夫水近于人而溺人,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夫民闭于人,而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厥度则释。』《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太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尹吉》曰:『惟尹躬天,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
郑玄注:子曰:“小人溺於水,君子溺於口,大人溺於民,皆在其所亵也。言人不溺於所敬者。溺,谓覆没不能自理出也。○溺,乃历反。覆,芳服反。夫水近於人而溺人,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言水,人所沐浴自洁清者,至於深渊、洪波,所当畏慎也,由近人之故,或泳之游之,亵慢而无戒心,以取溺焉。有德者亦如水矣,初时学其近者、小者以从人事,自以为可,则侮狎之,至於先王大道,性与天命,则遂扦格不入,迷惑无闻,如溺於大水矣。“难亲”,亲之当肃敬,如临深渊。○近,附近之近,注“由近人”同。易,以豉反,下同。狎,徐户甲反。清如字,又才性反。洪,本又作“鸿”。泳音咏,潜行为泳。游音由。侮,亡甫反。捍,胡旦反。格,户白反。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费,犹惠也。言口多空言,且烦数也。过言一出,驷马不能及,不可得悔也。口舌所覆,亦如溺矣。费,或为“哱”,或为“悖”。○费,芳贵反,注同。数,色角反。覆,芳服反,又芳又反。哱,或为悖,并布内反。夫民闭於人而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言民不通於人道,而心鄙诈,难卒告谕,人君敬慎以临之则可。若陵虐而慢之,分崩怨畔,君无所尊,亦如溺矣。○慢,本又作“漫”,音武谏反。卒,寸忽反。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慎所可亵,乃不溺矣。《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厥度则释。’越之言蹶也。厥,其也。覆,败也。言无自颠蹶女之政教,以自毁败。虞,主田猎之地者也。机,弩牙也。度,谓所拟射也。虞人之射禽,弩已张,从机间视括与所射参相得,乃后释弦发矢。为政亦当以巳心参於群臣及万民,可乃后施也。○大音泰。覆,芳服反,注同。括,古活反。于厥度,如字,又大各反,注同。《尚书》无“厥”字。蹶,其厥反,又纪卫反,一音厥。女音汝。儗,鱼起反,本亦作拟。射,食亦反,下同。《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兑,当为“说”,谓殷高宗之臣傅说也,作书以命高宗,《尚书》篇名也。羞,犹辱也。衣裳,朝祭之服也。惟口起辱,当慎言语也。“惟甲胄起兵”,当慎军旅之事也。“惟衣裳在笥”,当服以为礼也。“惟干戈省厥躬”,当恕己不尚害人也。○兑,依注作说,本亦作“说”。兵,《尚书》作“戎”。笥,司吏反。为说音悦,下傅说同。朝,直遥反。《太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违,犹辟也。逭,逃也。○孽,鱼列反,下同。《尚书》作“天作孽,犹可违也”。不可以官,本又作逭,乎乱反,《尚书》作“弗可逭”,无“以”字。辟者避。尹吉曰:‘惟尹躬天,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尹吉,亦“尹诰”也。天,当为“先”字之误。忠信为“周”。相,助也,谓臣也。伊尹言:尹之先祖,见夏之先君臣,皆忠信以自终。今天绝桀者,以其“自作孽”。伊尹始仕於夏,此时就汤矣。夏之邑在亳西。见或为败。邑,或为“予”。○吉音诰,出注,羔报反。天,依注作先,西田反。相,息亮反。亳,步各反。
[疏]“子曰”至“惟终”。○正义曰:此一节戒慎言之事。○“小人溺於水”者,谓卑贱小人,居近川泽者,爱玩於水。溺,覆没也。多为水所覆,故云“小人溺於水”。○“君子溺於口”者,言卿大夫之君子,以口伤人,而致怨恨,遂被覆没,亦如溺於水,不能自治也。○“大人溺於民”者,大人,谓人君也。由君在上陵虐下民,则人众离叛,君无所尊,故“溺於民”也。“皆在其所亵也”者,言小人、君子、大人等所以被没溺者,皆在於亵慢,而不能敬慎,故致溺也。○“夫水近於人而溺人”者,释上三事所以致溺也。此说水溺所由也。水若远於民,则人不没溺,但由水近人,则人得用之沐浴,而日日狎习,不复畏惧,或泳之,或游之,无有诫忌。至於洪波浪起,亦犹习以为常,故致覆溺也。○“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者,“德易狎”者,言有德之人,初时学其近者、浅者,谓言可得,是易可亲狎。至大者、远者,莫测其理,是难可亲也。初时易狎,是易也。终则难亲,是溺人也,故云“易以溺人”也。○“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者,说德既竟,此还释溺口所由。费,惠也。口虚出言,而无实从之,是口惠也。口惠不难,失在烦数,故云“而烦”也。无以实言,是“易出”也。一出言,驷马追之不及,是“难悔”。必为物所憾,所以有祸。口费易出,难悔被害,是溺人也。○“夫民闭於人而有鄙心”者,此释溺民所由也。言下民之情,常自闭塞,不通人道,故云“闭於人”也。而用心鄙诈,故云“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者,既闭塞人道,而有鄙诈,卒难告喻,故人君当敬以临之,庶其渐染。若又陵慢,则必怨畔,则国无民,君道便丧溺也。民处卑下,易可亵慢,终致怨畔,是“溺人”也。○“《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者,伊尹戒太甲辞。言无得颠越其教命,以自覆败也。○“若虞机张”者,虞,谓虞人。机,谓弩牙。言为政之道,如虞人射兽,先弩牙以张也。○“往省括于厥度则释”者,谓己心往机间省视箭括,当於所射之度,乃释弦而发矢,故云“则释”。言为政之道,政教已陈,当以己心省此所施政教,合於群下,然后乃施之也。○“《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者,此《尚书》篇名,傅说戒高宗之辞。口为荣辱之主。若出言不当,则被人所贱,故起羞辱也。甲胄,罚罪之器。若所罚不当,反被兵戎所害,故“甲胄起兵”也。○“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者,衣裳在箧笥,当服之以行礼,不可妄与於人。惟所施干戈之事,当自省己身,不可妄加无罪,浪以害人。○“《大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者,若水旱灾荒,自然而有,非由人失所致,故云“天作孽”。亦可从移辟灾,是“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者,己自作祸,物皆怨恨,所在而致祸害,故不可逃也。○“尹吉曰:惟尹躬天,见于西邑夏”者,吉,当为“告”;天,当为“先”。言伊尹告大甲云:伊尹身之先祖,见西方夏邑之君,谓禹也。夏都在亳西,故云“西邑”也。“自周有终,相亦惟终”者,周,谓忠信。言夏之先君,有能忠信,得自有其终,其辅相之臣,亦如先君,亦得终久也。引者,证人君若脩德行善,则能终。○注“难亲”至“深渊”。○正义曰:言德易狎而难亲,若其终始易亲,则全无溺人之事,由其初则易狎,后则难亲。当恒肃敬,如临深渊水。若不肃敬,则致陷害,故云“溺人”也。○注“兑当为说”。○正义曰:《尚书序》云:“高宗梦得说,使百工营求诸野,得诸傅岩,作《说命》三篇。”是高宗之臣傅说也,说作书以戒高宗也。○注“尹吉”至“亳西”。○正义曰:云“尹吉”者,上经已解“尹吉”为“尹告”,故此云“亦诰”也。云“天当为先”者,以“天”字与“先”相似,故为“先”也。云“忠信为周”者,《国语》文也。云“伊尹言,尹之先祖”者,郑君不见《古文尚书》,故云“伊尹之先祖”。据《尚书》是《大甲》之篇,言尹之往先见夏之先君。是身之往先见,非谓“尹之先祖”也。云“伊尹始仕於夏,此时就汤矣”者,《书序》云:“伊尹去亳適夏,既丑有夏,复归于亳。”是始仕於夏也。经云“先见西邑夏”,故知为诰之时就汤矣。以郑不见古文,谓言尹诰是伊尹告成汤,故云“此时就汤矣”。与《尚书》同。云“夏之邑在亳西”者,案《世本》及《汲冢古文》并云禹都咸阳城,正当亳西也。及后乃徙安邑。郑以为汤都偃师为亳邑,则是安邑亦在亳西也。
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心好之,身必安之;君好之,民必欲之。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君雅》曰:『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资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
郑玄注: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心好之,身必安之;君好之,民必欲之。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庄,齐庄也。○好,呼报反。齐,侧皆反。《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先正,先君长也。“谁能秉国成”,伤今无此人也。成,邦之“八成”也。谁能秉行之,不自以所为者正,尽劳来百姓忧念之者与?疾时大臣专功争美。○“昔吾有先正”,从此至“庶民以生”,总五句,今《诗》皆无此语,馀在《小雅·节南山》篇,或皆逸《诗》也。清,旧才性反,一云此《诗》协韵,宜如字,上先正,当音征。“谁能秉国成”,《毛诗》无“能”字。劳,力报反,注“劳来”同,《诗》依字读。长,丁丈反。来,力再反。与音馀。《君雅》曰:‘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资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雅”,《书序》作“牙”,假借字也。《尚书.君雅》,周穆王司徒作,《尚书》篇名也。资,当为“至”,齐鲁之语,声之误也。祁之言“是”也,齐西偏之语也。夏日暑雨,小民怨天,至冬是寒,小民又怨天,言民恒多怨,为其君难。○雅音牙,注同,《尚书》作“牙”。夏日,户嫁反,注同,《尚书》无“日”字。资,依注音至,《尚书》作“咨”,连上句云“怨咨”。祁,巨依反,徐巨尸反,《字林》上尸反。
[疏]“子曰”至“曰怨”。○正义曰:此论君人相须,言养人之道,不可不慎也。○“《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者,此逸《诗》也。正,长也。诗人称昔吾之有先君正长,其教令之言,分明且清絜,国家所以安也,都邑所以成也,庶人所以生也。○“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者,卒,益也,言诗人伤今无复有先正之贤,故云今日谁能执国之八成,又当谦退之。“不自为正”者,得其正道,能用仁恩,尽劳来百姓,言今无复有如此之人。疾时大臣,惟专功争美,各自为是也。○“《君雅》曰: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者,此穆王命君牙之辞也。言民心难称,所怨恒多,夏日暑热及雨,天之常道,细小之人,惟曰怨资也。○“资冬祈寒,小民亦惟曰怨”者,至於冬日,是大寒之时,小人亦惟曰怨。犹言君政虽曰得当,人怨之不已,是治民难也。○注“成,邦之八成也”。○正义曰:案《周礼·小宰职》云:“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一曰听政役以比居,二曰听师田以简稽,三曰听闾里以版图,四曰听称责以傅别,五曰听禄位以礼命,六曰听取予以书契,七曰听卖买以质剂,八曰听出入以要会。”皆成事品式,以听治於人。○注“雅书”至“字也”。○正义曰:言古牙字假雅字以为牙,故《尚书》以为“君牙”,此为“君雅”。案《尚书》云:“小民惟曰怨咨。”今此本作“资”字,郑又读资当为“至”以郑,不见《古文尚书》故也。
参考译文:
【经文】
子曰:“小人溺于水,君子溺于口,大人溺于民,皆在其所亵也。 夫水近于人而溺人,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口费而烦①,易出 难悔,易以溺人;夫民闭于人,而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 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
【今注】
①费:说空话。
【今译】
孔子说:“小人由于爱玩水常常被水淹死;君子由于喜欢议论, 常常以此招致怨恨;执政的人则常常被人民所陷溺。这些都是太 接近而失去戒心。水与人是那样亲近,却常常淹死人;有德的人容 易接近,却很难亲近,因此也就容易陷溺于难以亲近的境地;人们 喜欢说空话而且唠唠叨叨,可是话容易出口,却难以追回,所以也 就容易陷溺于招祸的境地;一般的百姓不通情理,却存有卑贱的心 理,要对他们恭敬而不可怠慢随便,因为很容易陷溺于怨叛的困 境。所以,君子对这些不能不特别谨慎。”
【经文】
“《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厥度则 释①。’《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 厥躬②。’《太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③。’尹吉 曰:‘惟尹躬天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④。’”
【今注】
①以上四句出自《尚书·太甲上》。原文说:“无越厥命以自覆,慎乃俭德, 惟怀永图。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越:轻易。②以上四句出自《尚书 ·说命中》。兵:《尚书》作“戎”。郑玄说“兑”当为“说”,是指殷高宗的大臣傅 说。③以上四句出自《尚书·太甲中》。原文作:“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 可逭。”逭(huàn):逃避。④以上三句出自《尚书·太甲上》。天:《尚书》作 “先”。郑玄说“天”是“先”字之误,“尹吉”是“尹诰”之误。西邑:夏代的都城 安邑,在殷代的都城毫的西边,所以殷人称安邑为“西邑”。
【今译】
“《太甲》说:‘不要轻易发布命令,使自己倾败;治理人民,应该 审慎。就像打猎的人,先要张开弓弦,扣住扳机,等瞄准了目标才 发射。’《说命》说:‘嘴巴会招来羞辱,甲胄会引来战祸。好比衣服 应收藏在箱子里,而不能随便送人。要严于反省,才能动用干戈。’ 《太甲》说:‘上天降给我们的灾难,还是可以躲避的;自己惹来的灾 难,却逃避不了。’《尹诰》说:‘我伊尹的先祖曾看到夏代西邑的情 况,夏代的君主用忠信治民而享有天命,辅助君主的臣子也都有善 终。’”
【经文】
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①,心肃则容敬。 心好之,身必安之;君好之,民必欲之。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 民存,亦以民亡。《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 都邑以成,庶民以生②。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③。’《君 雅》曰:‘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资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④。’”
【今注】
①庄:通“壮”,是“大”的意思。②以上五句是逸诗。③以上三句见 于《诗经·小雅·节南山》。④以上四句出自《尚书·君牙》。《君雅》:当作《君 牙》。君牙是周穆王的大司徒。资:《尚书》作“咨”,郑玄认为当作“至”。
【今译】
孔子说:“人民把君主当作心脏,君主把人民当作身体。心胸 宽广就会身体安舒,内心严肃就会容止恭敬。内心有所爱好,身体 一定会去适应;君主所爱好的,人民也一定想做到。心脏要靠身体 来保护才不会受损害,但也会因身体不健康而受到损伤;君主因为 有了人民才得以存在,但也会因为人民的叛离而灭亡。《诗》说: ‘从前我们有先贤,他讲的话通达事理而且公正严明。国家安宁, 城市繁荣,人民也都安居乐业。但在今天又有哪一个人能主持国 家的事情而取得成功呢?他们自己不走正道,最终只是使老百姓 更加劳苦罢了。’《君牙》上说:‘夏天炎热而多雨,小民只顾抱怨老 天;而到了冬天酷寒,小民又埋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