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整理了我印象最深刻的黑格尔名言及出处。其中有一部分并非出自黑格尔本人,而是黑格尔学生听课的笔记。
1.精神的生活不是害怕死亡而幸免于蹂躏的生活,而是承担起死亡并在死亡中得以自存的生活。精神只有在绝对的支离破碎中把持住其自身时才贏得它的真理[1]。
柔弱无力的美之所以憎恨知性,就因为知性硬要它做它不能做到的事情,但精神的生活不是害怕死亡而幸免于蹂躏的生活,而是承担起死亡并在死亡中得以自存的生活。精神只有在绝对的支离破碎中把持住其自身时才贏得它的真理。精神之所以是这样的力量,不是因为它作为肯定的东西对否定的东西根本不加理睬,就像我们对某种否定的东西说这是虚无的或虚假的就算了事而随即转身他向那样;相反,精神之所以是这种力量,仅仅是因为它敢于面对面地正视否定的东西并停留在那里。这种停留就是把否定的东西颠转为存在的一种魔力。而这种魔力也就是上面被称之为主体的那种东西;主体当它赋予在它自己的元素里的规定性以定在时,就扬弃了抽象的、也就是说仅为一般存在着的直接性,而这样一来它就是真正的实体,是存在,或者说就是身外别无中介而自身即是中介的那种直接性[2]。
2.精神虽然从来没有静止不动,而永远是在前进运动中被理解的。但是犹如在长期无声无息的孕育之后,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才把过去仅仅是逐渐增长过程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从而生出一个小孩来那样,形成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成熟,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的旧有世界的结构,只有通过个别的征兆才暗示着旧世界的摇摇欲坠[3]。
我们的时代是一个新时期的降生和过渡的时代。精神已经跟它旧日的定在与表象世界决裂,立足于使它们葬人过去的概念并着手于自身的改造工作。精神虽然从来没有静止不动,而永远是在前进运动中被理解的。但是犹如在长期无声无息的孕育之后,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才把过去仅仅是逐渐增长过程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从而生出一个小孩来那样,形成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成熟,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的旧有世界的结构,只有通过个别的征兆才暗示着旧世界的摇摇欲坠;在持存的东西里蔓延着的那种轻浮和无聊,那种对未知的东西的不确定的预感,全都预示着有某种别的东西正在到来。可是这种逐渐的、并不曾改变整个面貌的崩裂溃散,突然为日出所中断,升起的太阳就如闪电般一下子树立起了新世界的形相[4]。
3.因而人若不愿毁灭,那他就必须承认世界是一个独立的、本质上完成了的世界,就必须接受世界给他提供的条件,就必须从难以亲近的世界那里夺取他为自己本身所想拥有的东西。对于这种服从人们照例以为只是出于需要才勉强同意的。但实际上这种与世界的统一必须被认作不是一种需要的关系,而是合理的关系[5]。
在开始时,青年觉得从其理想生活进入市民生活的过渡是一种痛苦的像市侩生活的过渡。直到那以前青年只把时间和精力用于普遍的对象,并且只为自己本身劳作,而正在成为成年人的青年在进入实际生活时,却应当为他人工作,并关心各种细节。尽管这样的事现在是属于事情的本性,因为如果某件事要做,那就必须进展到处理细节,那么对于一个人来说开始忙于细节却是很痛苦的,同时他的理想直接实现的不可能性使他患上了疑病症。这种疑病症是每一个人都不容易摆脱的,尽管它在许多人那里也可能并不显著。人越晚害这种病,它的症状就越令人担忧。这种病症在脆弱的人们那里可能持续终生。人在这种病态的情绪中不愿放弃他的主观性,不能克服对于现实的憎恶,并正因此而处在相对无能的状态,而这种无能是容易变为一种现实的无能的。因而人若不愿毁灭,那他就必须承认世界是一个独立的、本质上完成了的世界,就必须接受世界给他提供的条件,就必须从难以亲近的世界那里夺取他为自己本身所想拥有的东西。对于这种服从人们照例以为只是出于需要才勉强同意的。但实际上这种与世界的统一必须被认作不是一种需要的关系,而是合理的关系。合理的东西、神圣的东西拥有实现自己的绝对威力,而且向来就已经实现了自己;它不是无力到必须首先等待它实现的开始。世界是神圣理性的这种实现,无理性的偶然事件的游戏只在它的表面[6]。
4.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7]。
在我的《法哲学》的序言里,我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
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
这两句简单的话,曾经引起许多人的诧异和反对,甚至有些认为没有哲学,特别是没有宗教的修养为耻辱的人,也对此说持异议。这里,我们无须引用宗教来作例证,因为宗教上关于神圣的世界宰治的学说,实在太确定地道出我这两句话的意旨了。就此说的哲学意义而言,稍有教养的人,应该知道上帝不仅是现实的,是最现实的,是唯一真正地现实的,而且从逻辑的观点看来,就定在一般说来,一部分是现象,仅有一部分是现实。在日常生活中,
任何幻想、错误、罪恶以及一切坏东西、一切腐败幻灭的存在,尽管人们都随便把它们叫做现实。但是,甚至在平常的感觉里,也会觉得一个偶然的存在不配享受现实的美名。因为所谓偶然的存在,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可能的存在,亦即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当我提到“现实”时,我希望读者能够注意我用这个名词的意义,因为我曾经在一部系统的《逻辑学》里,详细讨论过现实的性质,我不仅把现实与偶然的事物加以区别,而且进而对于“现实”与“定在”,“实存”以及其他范畴,也加以准确的区别。
认为合理性的东西就是现实性这种说法颇与一般的观念相违反。因为一般的表象,一方面大都认理念和理想为幻想,认为哲学不过是脑中虚构的幻想体系而已;另一方面,又认理念与理想为太高尚纯洁,没有现实性,或太软弱无力,不易实现其自身。但惯于运用理智的人特别喜欢把理念与现实分离开,他们把理智的抽象作用所产生的梦想当成真实可靠,以命令式的“应当”自夸,并且尤其喜欢在政治领域中去规定“应当”。这个世界好象是在静候他们的睿智,以便向他们学习什么是应当的,但又是这个世界所未曾达到的。因为,如果这个世界已经达到了“应当如此”的程度,哪里还有他们表现其老成深虑的余地呢?[8]
5.欧罗巴精神的原则是有自我意识的理性,这个理性信任自己,对于它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克服的障碍,因而它接触一切事物,以便在一切事物中出现在自己本身面前。欧罗巴精神把世界放在自己对面,使自己从世界中解放出来,但又扬弃这种对立,把它的他物,即杂多东西纳回到自身、即它的简单性中。因此,在这里占支配的是其他种族所陌生的无限的求知欲。世界对于欧罗巴人是有趣的,他要认识这个世界,要占有跟他对峙的他物,要使自己在世界的种种的特殊化中看到类、规律、普遍、思想、内在的合理性[9]。
6.一切问题的关键在于:不仅把真实的东西统握和表述为实体,而且同样统握和表述为主体[10]。
7.伟大的革命是在路德的宗教改革中才出现的,出现在这个时候:从无休止的冲突里面,从顽强的日尔曼性格经受过并不得不经受的那种可怕的管教里面,精神解放出来了,意识达到了与自身和解,并且这种和解是采取了这种不得不在精神里面来完成的形式的。人从“彼岸”被召回到精神面前;大地和它的物体,人的美德和伦常,他自己的心灵和自己的良知,开始成为对他有价值的东西[11]。
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