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端庄整洁,气质优雅的老奶奶悠闲地坐在窗台前,手心里托着一只精美小巧的鸳鸯玉镯,她在那里发呆了。
她微笑地注视着窗台,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光芒。突然,她叹了口气,自诩道:“不知道她之后过得可好?”
然而她的思绪却停留在那几十年前的一天。
那天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她人生路上的转折点。那天她是最漂亮、最引人注目的新娘,她也即将成为“翡翠王国”里的女主人。她名叫燕琪羽。
成亲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两人相爱,而是因为祖辈们近二十年的约定。
燕家一直掌管这华南地方七成以上的烟草买卖以及酒坊。即使这样,燕家也只是费家的珠宝生意收益的十分之一。燕家在很多方面还得仰仗费家。为了信守诺言以及燕家的利益,燕氏夫妇只好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费家二公子。
燕琪羽虽然性情怪巧,成天呆在府上陪伴母亲。可她从丫鬟,家佣听说费家二少在外面风流快活的韵事。她皱了皱眉头,心里自忖道:“我怎么能和这样的男子成亲呢?可是我又该如何拒绝这们婚事了。”
接着她双手托着下巴,上齿紧咬着嘴唇,那鲜红如水的娇唇被咬出了一个个血印子。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这样会让爹娘为难的。为了燕家我也应该答应这门亲事。”
说完,她想起在她十岁那年的那一场大火,燕家最大的烟草店和几间酒坊被大火烧了个尽。
爹爹听到噩耗晕死过去,经过大夫们近半年的诊治才醒过来,捡回命。而她那时天天跪在爹爹的床前呼唤爹爹醒来。
从那以后,燕琪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一改从前任性刁蛮的个性,而且还学着照顾爹娘。而今的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是当地闻名的孝女。
后来在费家的帮助下,把仇家给找出来,并报了官。燕家的买卖才一帆风顺,而且越做越大。燕琪羽知道费家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他们,而她也像爹娘一样对费家心存感激。
突然一阵风吹过,燕琪羽微感冷意,伸手拉了拉大衣。她笑了笑道:“不想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丫鬟春香走过来,着急地说道:“小姐,你怎么跑到后院来了?夫人在你房里发现你不见了,还着急吩咐我们到处找你了。”
燕琪羽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春香,你说我嫁给他会幸福吗?”
春香对小姐的想法心知肚明,这会听小姐这么一问,她竟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而这时小姐冷冷地笑道:“看吧!连你也认为我不会得到幸福的。”
春香一听着急了。她一着急就结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小……姐,你……一定……会……幸福的。”
春香说完,她们沿着用鹅暖石铺成的小路走回房去。走到半路,迎面而来的却是奶娘。奶娘嘘了一口气笑道:“小姐,老奴总算找着你了。快点,夫人还在等着了。”
燕琪羽有点生气道:“奶娘,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喊小姐了嘛!你和我娘一样是我娘亲,以后就喊我的小名——小羽吧。”
奶娘惊诧道:“这可使不得,虽然你是吃我的奶水长大的,可你是小姐。老奴只是个下人,怎敢喊你的闺名?还喊小姐好一些,规矩不能改!”
燕琪羽无语,只好随她的意了。
燕琪羽的闺房里摆满了金银首饰,窗台边的妆台上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色的新娘礼服和红头丝巾。
一位嬷嬷乐呵呵地迎上来。“瞧!费府给的彩礼可真不少,而且这些珠宝首饰多精致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厚重的彩礼呢!小羽,你看这件!”嬷嬷拿起一件头冠奉承道。
就在这时,母亲走进来了。身边还带来了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她轻轻地“咳”了一声,那位嬷嬷立刻识相地问候道:“夫人好!”房里的丫鬟、嬷嬷们也随即问候了一声。
母亲轻声说道:“可以开始了。”说着向身边的两位嬷嬷使了使眼色。嬷嬷立即应了声:“是!”
接下来,燕琪羽在嬷嬷们的簇拥下打扮起来。装扮持续了好久才停下。
过了一会,迎亲的队伍就到了,燕琪羽的母亲眼含泪花,面带笑容地催促女儿快上花桥。燕琪羽也含泪告别父母。媒婆给她戴上了红盖头,她的贴身嬷嬷随即走上前来扶着她走出房间,直奔花轿走去。虽然她舍不得女儿离开,但是她还是希望女儿在夫家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