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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包里,连带着背包嗡嗡震动两声。
赵小树一愣,忙扭头望一眼门外,见客厅昏暗,门口边的墙上光影轮换。小树爸又出差了,小树妈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他就将笔一丢,极小心地探向身边的床面,好似一条谨慎滑行的蛇类。那包就躺在床中央,足足屏息静气了十几秒,才从包里拿到手机,又是瞧瞧门外,再轻轻夹进书中,解锁屏幕。
看到是张兰的消息,他一瞬脸红了,早忘记什么作业,全头昏脸热、难压笑意地打字,身体几近扑在手机上了。
他便告诉她,自己正写作业。然后飞速塞回一旁的被卷儿里,若无其事地抽回身,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实则偷偷将耳朵竖起。只等着被子里又“嗡嗡”两声,他才兴冲冲地重复刚才的步骤。
几趟下来,两人没聊上几句,倒把赵小树累得一身汗了。
聊过一阵,张兰觉得心情好些了,便放下手机,见前面的司机仍旧懒洋洋地把着方向盘,眼珠在镜子里一动都不动的;再看旁边,尤水平低着黑黢黢的后脑勺,整个人前倾,生怕手机里的游戏会输了似的。
她不由发了会儿呆,突然被一旁的宋思雨点醒,她兴奋地向她分享一位明星,又从手机里调出照片来与她看。张兰粗粗看一眼,随口应对一句“不错”,宋思雨又转头和另一边的女生噼里啪啦聊起来了。
张兰这才放松地将头往后一枕,闭上了眼,不料眼前刚变作漆黑,脑里又转轮似的胡思乱想起来。只得又惊恐地睁开眼,迟疑一下,往边上摸来手机,告诉赵小树自己正在去后街的路上。
赵小树迟迟不见张兰回复,就趴在明晃晃的灯下,甚觉无聊,也没什么心思写作业了。
忽地嗡嗡两声,像是喜鹊报喜,震得整个书桌都咣当咣当颤抖两下。赵小树惊得坐直了,就听外面小树妈唤道:“小树,你在写作业吗?刚刚什么声音?”
赵小树脸色煞白,触电似的抄起手机就往床垫下塞去,慌张地回道:“没……事,腿磕着桌子了。”
小树妈关切地询问几句。隔了会儿,见外面没动静了,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就打开手机,见到张兰向他倾诉心情不好,尤水平怎么怎么样,以及带她一起去后街,去唱哪家ktv等等。
赵小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了之前的事,一股急火就嗖地往上窜了,恨不得插翅直往张兰那边飞去。紧接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就将他死死按住。
可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但他还是蹑手蹑脚地走至门前,透过缝隙,电视的蓝光还在门口墙壁上闪烁;彼时窗外已然黑洞洞的,像张吞人无息的巨口,台灯下的纸面雪白得晃眼,一行字突兀地在半路截断。
赵小树犹豫了,盯了会儿窗外,还是不甘心地回到桌前,又持起笔,可半天落不下去,眼神呆呆的走起神来。
半晌,他忽地哗啦啦翻起手头后面的作业来,颇是焦躁。翻完,他将签字笔一放,只得拿起手机先安慰几句。
这时屋外突然一阵响动。原来是小树妈关闭了电视,进到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