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儿子元旦放假我去接,回程时路过一个水果批发市场,于是进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时令水果。走到一家专做甘蔗批发铺面,只见高高店堂里整齐排放着一捆捆甘蔗。除了市面上常见红甘蔗外,还有少见的青甘蔗,走近细看,油锃光亮,节巴又粗又长,一下子就勾起馋虫。
之所以钟情青甘,那是缘于过往的一段情愫。记不清是具体哪一年,估计是九五年下半年,班上一位学长诚邀我去他家,同去的还有同桌金同学。彼时学长的父亲刚因病过
世,当时他心情非常低落悲伤。看得出来父亲仙去对他打击颇大,我和金看在眼里,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相陪。于是礼拜五下午学校放学我们仨便结伴去了。
学长的家住海门临江,如今的地名不知有没有变更,当时乘的是南通至启東的公交车,在兜兜转转1个多小时后到了,他家就在公路沿边,所以下车便到家。
这是一座两层往宅楼,好像是底层3间上面3间,东边一间是个大厨房并设有楼梯通往二楼,厨房里有农村里烧柴草的土灶,门口正面对公路还带有一块不小的水泥场地。整个楼面虽不奢华但整体看起来干净整洁尽显祥和。
这次登门造访其实也有点任务的,他家有一块自留地要种油菜,学长母亲乡里工作繁忙顾不上,所以我们仨凑个数胡乱搞一下。
我们换上工作服拿起农具,在一个八旬慈祥老奶指点下干了起来。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司空见惯,金同学倒有点生疏,三个人不慌不忙分工协作。先准备油菜苗,然后刨土栽,最后浇水,乍一看仨也像个农村里老把式。邻里乡亲看到田地多了些陌生面孔都很诧异,不断投来赞许。临晚学长母亲回来了看到我们俩个外地同学是又高兴又感激。
晚上收工,一身疲惫,走到屋后我眼前突然一亮,哇塞!那是一畦青甘蔗林。喉咙里条件反射似的立即咯咯作痒,学长见状从家里寻来一把蔑刀交给我,嘱咐我看中哪个就砍哪个。我也不客气砍下一根,顾不上体面摊坐地上嚼起来。甜水顺着舌根丝滑下去,那种感觉简直要沁入心脾妙可不言。
毕业分配工作不久学长结婚了,我又被邀请去作伴郎,在新娘家中众亲朋闹我,我曾一口干下一碗白酒。我酒量其实不大,但没有犹豫,冲的就是我们友谊。
此事迄今已逾近三十载,可仍记忆犹新。每当看那到青甘蔗曾经的同学之情手足之谊便会历历在目,虽历久而弥新。